第97章(第2/4頁)

“那江湖人士抓不到便除去,也好讓其余的江湖人士瞧瞧,我北梁的皇宮不是誰都可闖進來的。”趙珩慍怒,“世子既不想回禹州,那便一直住在汴京。”

“屬下領命。”江崇行禮退下。

趙珩進太初殿看到蕭雲敬沒多大事,稍稍放心,“傷勢如何?”

“皮外傷,那幾個去偷學采鹽的人回來了,我已將他們安排到鹽井負責采鹽。”蕭雲敬臉上浮起笑意,“我們早了一步,宋臨川回到東蜀便下令,不得外傳采鹽技術。”

“甚好。我方才已命江崇飛鴿傳書給梨廷,盡快解決靖安開渠引水一事。”趙珩坐下,“你明日帶著一半虎符去赤虎軍大營,秦王世子此番入京,靖安又恰好有人反對開渠,我心難安。”

水渠建成,他便可責令工部選出適合栽種的作物,緩解災民遍地的局面。

“我此次離京,會與賀清塵及雲珊同行,他們去靖安。”蕭雲敬擡頭看他,“玄黎,今日之後你我當君臣在前,兄弟在後,朝中處處兇險你多保重。”

他已是帝王,從今往後兄弟二字要放在君臣之後,他要謹記秦王的教訓。

臣便是臣,不可僭越。

“你也要保重,好好替天下百姓穩住北梁邊境,我亦爭取做個好君王,不讓兄長失望。”趙珩起身行禮,“玄黎走到今日多得表兄協助,謝字不足表我之心,表兄受我一拜。”

表兄是磊落之人,自己亦磊落待之,不做那陰險之輩。

“陛下無需如此客氣。”蕭雲敬也站起來,擡手輕拍他的肩膀,打趣道,“你的那位高人,待你大婚之時再見。”

趙珩握住他的手,目光清朗誠摯,“好。”

蕭雲敬爽朗大笑,“走了,有賀清塵與雲珊和我同行,這點傷不算事。”

趙珩點頭,命孫來福取來虎符分出一半給他,“北梁的江山能否穩固,你我君臣協力內外合治。”

“臣遵旨。”蕭雲敬跪下接符,“臣定不負陛下厚望。”

趙珩扶他起來,親自送出長信宮。

生在天家,他自小便知親情緣薄,無論感情如何深厚到了這一步都要恪守君臣分寸。

一步錯,便是萬丈深淵。

天色漸亮。

秦王世子入宮,趙珩沒去見他,到靈堂看了一圈,吩咐孫來福不用管世子,留下侍衛將他軟禁後,自顧回臨荷殿。

父皇今日出殯,他還許多事要忙。

秦王世子敢帶著江湖人士充作護衛入京,尋仇倒不是主要的,他是在試探自己是否還在關注王府的動靜,如今的實力如何。

大將軍與秦王之間一直都有聯系,只是自己此前一直未能想到罷了。

此番世子入京,兩位國公府襲爵的嫡長子親自出城相迎,擺明了是做給自己看的。自己若不是先下手為強,此刻彈冠相慶的便是他們。

而秦王世子,便會是新太子。

趙珩換上喪服,叫來墨竹詢問,“各處都準備妥當了?”

“都妥當了,自皇宮到北門沿途都已安排好人手,保證陛下的安全。”墨竹恭敬回話,“被影衛打傷的世子護衛,未有回鎮國公府。”

“再遇到便斬草除根。”趙珩擡腳出去,“邵寧去見過她了?”

“去了,蘇小姐在補覺,老賈那邊也安排了人守在各處,以防萬一。”墨竹拿起喪服套上。“宮裏宮外,還無人發覺蘇小姐還活著,丞相府的死士如今也只剩下兩三人,小心防範即可。”

趙珩放松下來,出門前往太初殿。

吉時到,司禮太監出聲後,宮中開始敲喪鐘,杠夫將棺槨擡起走出長信宮。

自長信宮出皇宮東門,候在東門的百官和嬪妃及皇室宗親,跟上送葬隊儀仗齊齊放聲大哭。

趙珩神色漠然。

沿途百姓毫無悲色,全然不似聽聞六皇叔故去那般傷心,臉上反而露出歡喜的神色,

若非有侍衛沿街駐守,百姓怕是恨不得往梓宮上砸臭雞蛋。

趙珩抿緊了唇角。父皇治下的北梁民不聊生,他雖借著登基一事大赦天下,免去百姓五年的稅賦,想要讓北梁成為真正的太平盛世,仍是不易。

只汴京一城,百姓對父皇和六皇叔的態度都截然不同,更偏遠一些的地方,只怕是對皇室的厭惡更深。

秦王世子敢來試探,是不可不來也是非來不可。

他遲早會反。

與其等著他反,不如讓他這輩子都住在原來的秦/王府,讓他好好瞧瞧自己為何比他強。

趙珩眸光冷冽,步子也越發沉重起來。

莫說蘇綰不喜歡這樣的北梁,他也不喜歡。

*

蘇綰一覺睡醒,時間已經過了中午。

她剛睡下沒多久邵寧就來了,說了這段時間讀書的心得,還告訴她奶奶的病徹底好了,就是賀清塵要回靖安,估計要過一段時間才回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