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他心機深沉腹黑而強大,性子雖冷卻異常細心,只要離開汴京便會順路走訪名醫,希望能治好兩位皇兄,跟夢裏的這位完全不同。

對了!原著中寫過,太子趙珩在兩年前被燒傷,背上有燒傷後留下的恐怖疤痕。方才,她給夢裏的這位脫衣服時,後背光潔白皙沒有疤痕。

事實上,這場火是徐貴妃的手筆,被當場抓住的人卻是陳良妃,高宗皇帝氣得當場降了她的位份打入冷宮。若不是看她嫡兄的面子,差點就殺了她。

這段劇情在神醫男二到了汴京後,給太子調制祛疤的膏藥時才提及,然而陳良妃已經死了。

也就是說,她在夢裏的身份對應的人就是太子趙珩,第一次夢到這個夢境是在高宗皇帝病重當晚,太子也是當晚開始監國。

所以……眼前這些一個賽一個好看的帥氣面首,其實都是太子宮裏的侍妾?她身邊那個狗腿的墻頭草太監,是太子身邊的大總管孫來福?

怪不得東宮的女人殺不盡,總管懼怕林尚書比懼怕她更甚。

蘇綰想到這,再次懂了。

這就是個讓她過足當皇帝的癮,實際上沒屁用,她隨便怎麽作都不會死的夢境。

在等級森嚴的的皇宮裏,她一個冷宮的宮女,就算夢到尚書和太師要殺太子也沒法去通風報信啊,說不定她剛到東宮門外,侍衛便一劍戳死她。

發什麽神經,太子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見的嗎。

“陛下可有舒服一些?”男人說話的同時挪了下位置,擋住她的視線。

蘇綰收了目光擡眸,冷冷出聲,“來人。”

站在不遠處的侍衛聞聲而動,迅速沖進亭子裏,曠遠悠揚的琴聲也戛然而止。

“帶下去禁足一月,抄寫《夫綱》一千遍。”蘇綰站起來,微微擡高下巴看向謝梨廷,漠然出聲,“梨廷隨朕回太初殿,其他人散了。”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惹陛下生氣!”總管沖到蘇綰身邊,跟點著了的炮仗似的,“拉下去斬了。”

“你是皇帝還是朕是皇帝?朕方才說了什麽沒聽見?”蘇綰瞄了眼總管,擡腳走出回風亭自顧抓起趙珩的手腕,“陪朕走回去。”

總管慌得跪了下去,叠聲認錯,“老奴僭越,老奴該死,老奴遵旨。”

他一跪,其他人也相繼跪下,“恭送陛下。”

蘇綰頭都沒回一下,扣著趙珩的手唇角上揚。

昏君真好當。

透過這事,她又一次懂了。

太子東宮的侍妾當中,有兩人是不能殺的。按照夢裏的劇情,六個人當中最重要的是趙珩和謝梨廷,其他人是來充數的。

上次的夢境裏,她要殺趙珩時總管說殺不得,眼前這位他卻敢僭越下令殺人。

做個夢而已,她一個昏君還要講謀略,累不累啊?

蘇綰撇了下嘴,余光掃過去,見謝梨廷還在收琴索性拉著趙珩停下,仰起臉看他,“駙馬可是不會說話?”

趙珩垂眸看她,眸中不見任何情緒,輕輕點頭。

蘇綰眨了眨眼,拿起他的左手低頭看向被她用劍割開後,一直沒包紮的傷口,出其不意地親上去,“那就最好了,朕心情好暫時不會殺你。”

他說不會便不會吧,這種謊言拆穿就沒意思了啊。

也算夫妻情趣?

趙珩將她變來變去的表情收進眼底,掩去眼底的冷厲光芒。

“陛下恕罪。”謝梨廷背著琴趕上來,俊美的面容染上薄紅,遲疑詢問,“陛下為何動怒?”

趙珩偏頭看了眼蘇綰,很快挪開目光。

“他擋著朕看駙馬了。”蘇綰板起臉,努力表現出想要寵幸美人,結果有人爭風吃醋而被惹怒的昏君,“朕乃一國之君,想看誰便看誰,他一個伴讀竟然敢阻擋,抄寫《夫綱》是輕的,梨廷你莫要學。”

“微臣明白。”謝梨廷看了眼趙珩,不說話了。

趙珩神色如常。

回到太初殿,大總管那個狗腿旋即跟了上來,露出一臉討好的笑。

蘇綰瞥他一眼,故意沉下臉,“又安排了什麽?”

“沒有,陛下不吩咐老奴不敢擅作主張。”大總管臉上的笑容有點幹。

“你擅作主張的事還少?”蘇綰噎他一句,扣著趙珩的手腕邁入殿門。

進了內院花廳,午膳已經送上來。蘇綰用力吸了吸香氣,內心淚流滿面……為什麽要在夢裏看到這麽多大魚大肉?她都一年沒暢快吃過肉了啊,這簡直是酷刑好麽。

“孫來福。”她回頭看著大總管,咬牙出聲,“把葷菜都撤下去,朕要吃素。”

夢裏又吃不飽,不撤走醒來會餓瘋。

“老奴這就命人撤下去。”孫來福臉上的笑容僵住,緊張擦汗。

宮女撤走了葷菜,蘇綰盯著桌上剩下的兩碟素菜,生生餓醒過來。

天還沒亮,房裏黑漆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