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大白(第2/3頁)

傅斂洢怎可能接受兩國大長公主這樣毫無意義的“安撫”,仍是拽著她的裙角拼命搖頭,哭得直打嗝地不住喊著外祖母。

兩國大長公主見狀便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招了招手,示意那名喚“榕青”的婦人將托盤端來,信手拎起其上的酒壺,捏住傅斂洢的下巴,柔聲道:“既你自己下不去手,外祖母我便最後疼惜你這一次……幫你做了這個了斷吧!”

話音未落,兩國大長公主便拎起酒壺就要往傅斂洢的嘴裏灌。

傅斂洢驚得瞪大了雙眼,緊咬齒關,拼命搖著頭不願去嘗。

一陣嘩啦啦的聲響,卻是被掛在刑具上的駱清婉終於忍不住了,冷笑著開口道:“好,既然你們都要這樣屈打成招了,那我便就招了吧……不錯,我換了孩子,你們府上的那是個假貨,我兒鐘意才是正兒八經的侯府千金……貴人不就是想聽我說這個嗎?”

“好,我現說了,最後的心願也了了……想我這黃泉路上,還能有一位侯府千金陪著,我兒鐘意日後還可以在侯府盡享富貴……真是值了!只要我了這一條賤命,不虧,不虧!”

兩國大長公主捏著傅斂洢的手微微一頓,猶豫了一下,將手中拎著的酒壺又放了回去。

“你這毒婦,怎麽滿口胡言亂語!”傅斂洢一脫開轄制,當即憤怒地朝向駱清婉的方向,瞪大雙眼破口大罵道,“你自己的女兒是誰你自己還不知道嗎!這世上怎麽有你這種惡毒之人,費盡心思地挑撥旁人家的祖孫關系,你就看不得旁人半點好麽!惡心至極!真是叫人惡心至極!”

駱清婉的嘴唇微微發抖,沉默著避開了傅斂洢的目光,只陰著臉滿目陰鷙地盯著兩國大長公主的雙眼,嘴角微微噙著一抹冷笑,毫不客氣道:“好了,貴人要我說的我皆已經說完了,麻煩貴人信守諾言,給我一個痛快吧!”

“你說完了?”兩國大長公主微微揚眉,幽幽道,“我問你當年是怎麽換的孩子,你還一個字都沒有講呢,這怎麽就算說完了?”

“把那過程給我一字一句地講清楚,我便給你個痛快……不然,你還想死?你且先慢慢想著吧。”

駱清婉一窒,既而仍冷笑著梗著脖子道:“從未做過的事情,貴人們強按著頭要我招,我招也就是了……怎的,招了還不算完、還不夠滿意,還得要我再接著往下編一個嗎?”

“你真是,滿嘴狡辯,”兩國大長公主陰沉沉的望著駱清婉,一字一頓道,“半點也不識得乖……既如此,我便也與你沒什麽好說的了……榕青!”

緊跟著兩國大長公主的婦人一擡手,那三尺白綾便緊緊的勒在了傅斂洢的脖子上,一寸一寸的往裏收緊,傅斂洢被勒得滿面通紅,手緊緊的扒在脖子上,張著嘴斷斷續續地叫著:“外祖母,母親,母親您若還在世……外祖母……”

被掛在刑具上的駱清婉看得目眥欲裂,險些要維持不住面上冷漠的神態來。

“到現在還不打算說實話嗎?”趙顯微微挑眉,嘆息著對駱清婉道,“你若是說了實話,公主也不過才只要你一人這條賤命……你若再不說實話,她可真的要死了。值得嗎?”

駱清婉顫抖著嘴唇,心內一時大亂,半天也拿不定主意來。

趙顯看著便不由悠悠地嘆了口氣,手輕輕按住那掌著白綾的婦人,搖了搖頭。——趙顯可不能真的叫傅斂洢就這麽死了。

傅斂洢死不死的,趙顯皆不急什麽,但他卻不敢去賭:最後這事若是當真說不清楚了,兩國大長公主會不會當真去對宮裏的鐘意下手。

今日這位兩國大長公主殿下對著自己養了十五年的外孫女如此冷漠的反應,倒是叫趙顯一時不敢托大,不敢再妄自拿著前世的經驗來揣測他們了。

“公主,這人雖然仍不打算說實話,”趙顯遙遙朝著兩國大長公主的方向微微一鞠躬,恭謹道,“……但有兩個人,晚輩想您還是可以先見上一見的。”

“哦?”兩國大長公主迎聲回望,不置可否道,“什麽人?”

“一位是這婦人當年的夫君,一名姓鐘的潑皮無賴,”趙顯勾了勾唇,緩緩道,“還有一位是當年住在這婦人鄰家的老嫗,這婦人當年產女時,其家貧寒,婆母便請了這老嫗過來代為接生……當年那個女兒一落地,身上有什麽胎記標志,這老嫗見得一清二楚。不妨先讓他們一起過來對對質?”

“你,你是什麽人?我看你這人才是這裏最古怪的,最心思叵測那個!”榕青被趙顯按得松了手,傅斂洢才剛粗粗喘過兩口氣來,一聽趙顯這話,頓時慌了,面色惶然道,“我身上有什麽胎記標識,這十五年來,凡是貼身服侍過我的婢女仆婦皆可知曉……這十五年來來來往往的丫鬟婢子們算下來不知道能有多少個人知道的,就算是他們說出來了,本也沒有什麽可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