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就是個棒槌!

人群的最中間,金老爺緊皺著眉頭,死死盯著李快腳看。

邊上百姓的催促聲、起哄聲,他也絲毫不理會,只這麽看著,一雙眼睛裏似是有火要噴出來。

李快腳在金老爺的眼底看到了刀山火海,不由就縮了縮脖子。

這時候,金老爺才從牙縫裏一個字、一個字往外頭蹦:“你活膩了是不是?老爺我的謠言,也是你能造的?現在趕緊給大夥兒說說明白,這事情跟我沒關系!”

李快腳哭喪著臉,卻是不改口了。

這個當口,他還如何改口,與其猶猶豫豫、左右都不討好,不如就把事情說明白。

將功補過,此刻若是猶豫,怎麽能算將功補過呢?

“金老爺,您也別掙紮了,老老實實交代得了,您家婆子都被人抓著了,您還能說與您無關不成?”李快腳道,“也怪我,被銀子閃了眼,答應您做這樁買賣,這下好了,銀子沒捂熱,我腦子都快要搬家了。”

“呸呸呸!”金老爺罵道,“怎麽就跟我有關了?我與徐侍郎無冤無仇,我陷害他做什麽?”

李快腳瞪著眼睛,道:“您與他無仇,王員外郎與他有冤啊,您是替……”

“胡扯!”金老爺擡起手就往李快腳的腦門上拍,“我們金王兩家結親結得不痛快,我會幫他?”

李快腳想躲開,無奈人擠人的,根本閃不開,生生挨了金老爺好幾下。

金老爺這麽胡攪蠻纏,讓一些百姓也犯嘀咕了。

是啊,金老爺做什麽去害徐侍郎?

哪怕是金王兩家親密無間,王甫安又是為什麽要害上峰?

徐硯是剛立功回京的侍郎,王甫安是個小小的員外郎,王甫安是斷然礙不著徐硯的路的,他好端端招惹徐硯做什麽?

莫不是徐硯在工部打壓王甫安了?

可徐硯打壓一個員外郎……

是了,還有徐大姑娘的婚事夾在其中呢。

圍觀的幾乎都是普通市井百姓,無論是給東家做工,還是自己做些小本生意養家糊口,都多少受過些磨難。

他們最能體會到的是“高低”兩者之間的“低”。

東家就愛沒事找事,光顧些生意的、一個銅板就敢當大爺,這些人都是頂頂可惡。

徐硯一定也是這麽欺負手下人的,尤其是有了徐令意的婚姻這麽一個記恨的理由,小心眼的徐硯更加不會放過王甫安了。

要不是徐硯太過分,王甫安會反抗嗎?

根本就是上位者失德!

李快腳卻沒有功夫去理會看戲人的想法,他對付金老爺還來不及。

雙手被徐家的人拘著,他根本無處躲,也不能擋,實在叫金老爺煩得沒辦法了,李快腳拿腦袋當榔頭,對著金老爺的肚子就頂了過去:“你們這對親家也真是絕了!都是敢做不敢當的!

王員外郎去年用那種不入流的態度拒了徐家,跟金家結親,眼下人家徐侍郎得了功績,他怕被人笑話他眼光差,就要潑臟水汙蔑人家。

要我說,早早低個頭,好好跟徐侍郎賠個禮,徐大姑娘現在嫁得風風光光的,徐侍郎也不會來跟他計較。

他偏不,他一定要眼光天下第一好,不好了,就讓徐侍郎倒黴。”

百姓們一聽,李快腳這說法,與他們想的不一樣啊……

金老爺捂著肚子,怒道:“那是他,不是我,跟我有什麽關系!”

這話一出,一片噓聲。

金老爺在撇清自己的同時,也承認了那就是王甫安的真實想法。

原來,不是徐硯打壓人,就是王甫安就是個心胸狹窄的小人。

李快腳嘿嘿一笑:“跟您是沒有什麽關系呀,可您偏偏就是要摻合!

您就是個棒槌,您做傻事還要其他理由?

但凡是個站得正的,您前回也不會讓我們四處傳言抹黑符姑娘了。”

一聽這話,金老爺就更生氣了,跺著腳道:“我就說呢,前回肯定是你出賣了我,肯定是你!”

前回還真不是李快腳賣了金老爺,但這個時候,他也懶得多說,隨便金老爺叫囂。

等金老爺叫不動了,他才道:“九月二十八日晚上,王員外郎在素香樓臨街的第三間雅間吃酒,您進去尋他,出來之後,就來尋我了。”

圍觀的人聞言,忙道:“問問素香樓,那天晚上這兩人是不是在一間雅間裏。”

人群此起彼伏地催促聲。

一個穿著富貴的公子哥兒高聲道:“你們別為難東家了,人家做生意不容易,我告訴你們,我當時就在臨街的第二間,我瞧見他們了。”

公子哥兒說得有鼻子有眼,金老爺心裏一堆臟話,這根本就是放屁!

他當時去尋王甫安時,整個二樓就只有小王爺常年吃茶的那個雅間有人,其他都是空著的,若不然,他會去見王甫安?

可金老爺不能說,說了,不就是證明,他與王甫安的確有商量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