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打上門

風知意以為,許家那事再胡七八亂扯,也扯不到她身上,所以她沒往心裏去。

但彭大娘的擔憂和孟西洲的叮囑,再加上她自己也有所預感,覺得就以許家那極品的性子,說不定還真的會作妖。

為了變故發生時,自己能及時出面處理,以免牽連無辜,風知意晚上就特意沒回空間休息。

果然,第二天一大清早,她就被一陣由遠而近的嘈雜聲吵醒,還夾雜著嚎哭聲。而且那聲音,聽軌跡是準確無誤地朝她奔來的。

風知意微微蹙眉,隨即迅速起身,剛穿戴好,彭大娘家的院門就被砸得震天響,“開門!開門!”

暴怒的聲音兇得不行,像是要來抄家似的。

打開門出去,正好看見比她早一步的彭大娘一打開院門,就被沖進來的人撞得一個趔趄,氣勢洶洶地問,“陳知青呢?!”

風知意趕緊一步上前扶住彭大娘,冷臉沉聲,“什麽事?”

“你個小賤蹄子!”為首的許國昌還沒說話,許大伯娘從他身後擠出來,許是一夜沒睡的邋遢憔悴臉顯得尤其兇惡,張牙舞爪地朝她惡狠狠地撲來,“賠我乖金孫的命來!”

風知意輕輕推開彭大娘,自己側身一避,腳下微勾。

許大伯娘撲空的同時,腳下一絆,整個人就“啪”地一下,撲了個狗啃泥,磕掉了一顆門牙,磕得她一聲淒厲的慘叫,直接劃破了整個村子一大清早的寧靜。

許國昌頓時氣得兩眼通紅,眼睛怒得瞪圓,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你害死了我兒子!還敢打我娘?!”

說著就怒氣沖沖地沖上來,擡手就兇狠地劈下來!

也不管自己是個人高馬大的大男人、而風知意是個嬌小柔軟的小姑娘,一副要一巴掌拍死她的架勢。

在眾人的驚呼下,風知意不緊不慢地撩起眼皮,掃了眼他即將揮下來的手掌,輕輕往旁邊一避,擡腳用力一踹——

這種仗著男性優勢對女人動手的男人,她就不用客氣了,格外地沒省力氣。

所以,許國昌直接被她一腳踹出了院門,pia嘰一下摔在了院門外,摔出一聲慘叫!

頓時,逐漸聚集過來的圍觀人群鴉雀無聲,都驚愕地看向風知意。

風知意拍拍衣擺,施施然地一腳踏出院門,居高臨下地問捂著胸口痛得蜷縮起來慘叫的許國昌,“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嗎?一大清早地鬧上門,二話不說就動手。仗著人多勢眾,當我好欺負?”

這時,磕掉一顆門牙的許大伯娘這才回過神來,“嗷”地一聲尖叫撲到許國昌身邊,急得滿口的血都顧不上擦,“國昌!國昌你怎麽了?!”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許老太氣得直哆嗦,“你這女知青心眼咋就這麽狠毒,害得人小孩掉了不說,還又打老的、踹小的!還有沒有天理了?!有沒有天理了?!”

風知意側首斜睨她,好像這才發現她似的,勾唇嗤笑,“喲,許老太太原來你在啊?剛剛你年輕力壯的兒媳婦和人高馬大的壯孫子一沖進來就對我動手,也沒見你叫喚啊!現在打不過、挨打了,就嚷嚷沒天理?敢情天理是你家規定的嗎?你當你家是天王老子呢?”

說完,神色一冷,警告地看著她,“告訴你,我這叫正當防衛!說破天去了,我也占理!不是誰能幹嚎、誰能嚷嚷、誰能耍潑、誰能胡攪蠻纏就占理的!”

“你占理?!”許老太氣得簡直要昏厥過去了,“你害得我孫媳婦掉了孩子你還有理了?!”

“我害你孫媳婦掉了孩子?!”風知意匪夷所思地嗤笑,“我為何要害她?她有什麽資格值得我害?我圖啥?再說,我怎麽害的?我打她了?撞她了?還是下毒了?什麽時候害的?地點在哪?你有何證據?”

許是年齡大了,腦子轉得沒那麽快。許老太被她這一連串的問題噎了好半天,才磕磕絆絆地說出話來,“你、你把她氣得動了胎氣,孩子、孩子才掉的。”

“我氣她?”風知意氣定神閑,漫不經心地問,“我為何要氣她?我怎麽氣的?最重要的是,你孫媳婦誰啊?我認識嗎?”

最後一個問題問得,圍觀的人群裏好多人忍不住撲哧輕笑。

許老太頓時氣得個倒仰,厲聲道,“你少裝蒜!想裝不認識逃避責任?沒門!”

風知意輕笑了一聲,“這有什麽好裝的?我跟你家素無往來,不認識不是很正常嗎?你那孫媳婦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嗎?我一定得認識嗎?不認識犯法嗎?”

這時,圍觀的群眾起哄著提醒——

“村裏一枝花呢,何美麗。”

“就坑你手表不還的那個。”

……

“哦——”風知意聽得一臉恍然,“原來是她啊!怎麽,你們又想借著她來坑我啥?”

“你少胡說八道!”被揭破臉皮的許老太只覺得圍觀群眾看她的目光,跟刀子刮她的臉一樣,“手表的事那是你跟許梨香的糾葛,不關我們許家的事!你少拿那件事,來遮掩你害死我曾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