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池淵訂了年初八上午十點的機票回溪城。

出發前一天晚上,聞槳在自己房間洗完澡,過去幫他收拾行李,才進屋就被拉進了臥室。

折騰到後半夜才偃旗息鼓。

池淵湊過來在她額頭、眼睛和鼻尖處輕輕落著吻,繾綣不舍。

聞槳渾身發酸,又困極了,沒什麽力氣地把他腦袋推開,不耐煩地說,“你別鬧……”

池淵低笑著重新湊過來,聲色如玉,“槳槳。”

“嗯……”

“等這次回去,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他側身支著腦袋,指腹在她下巴處摩挲了幾下,放輕了聲音哄著,“好不好?”

聞槳這會差不多已經半夢半醒的狀態,對於他的話基本上沒有過腦袋,只是迷迷糊糊應了句好。

池淵得到滿意的回答,將人摟進懷裏,逐漸也陷入夢鄉之中。

……

天完全亮起來的時候,聞槳被敲門聲驚醒,手下意識往旁邊一摸,身邊已經空了。

她緩了幾秒睜開眼睛,伸手拿到床頭桌上的手機,摁開看了一眼。

09:06

不早不晚的時間。

聞槳翻了個身坐起來,沒有之前那麽疼,但還是有些酸,她掀開被子,拿過放在一旁的幹凈睡衣穿在身上,赤著腳往外走。

房間的臥室和小客廳有一個拐角的遮擋,她走過去,才看到站在客廳的池淵和周程。

池淵大概是起來的早,已經全部收拾穿戴好,身形挺拔如松,襯衣領帶整齊,黑色的公務行李箱靠在沙發一側,拉杆的橫杆上搭著件黑色的西服。

周程和他裝扮相似,但氣質卻與其截然不同,少了幾分淩厲多了些溫潤,視線比池淵還要先一步看到聞槳,頷首淺聲道:“聞總。”

聞槳笑笑,“早。”

池淵也轉身朝聞槳看過來,微皺的眉頭稍稍舒展,回過頭和周程道:“你先去樓下等我,具體事情路上再說。”

“好的。”周程又朝聞槳點了點頭,才離開房間。

這個點天已經完全亮了,刺白的日光外邊落進來。

聞槳走過去,眼角眉梢淺含春色,聲音帶著剛睡醒時的慵懶,“都收拾好了?”

“嗯。”池淵視線微垂,落到她瑩白的腳看了幾秒後,倏地擡手將人抱起來放到旁邊書架邊緣的桌子上,身體微貼,“你昨晚答應我的不要忘記了。”

“什麽?”聞槳手搭著他肩膀,對於他說的承諾確實是想不起半分,微皺著眉問:“我怎麽沒印象了?”

“這不重要。”池淵往前靠了靠,低頭吻了過去,聲音含笑,“重要的是你已經答應我了。”

聞槳還沒抓住他話裏的重點,就已經被吻得暈頭轉向,空不出別的心思再去思考這件事。

……

池淵的航班在十二點一刻,聞槳本來想著送他到機場,順便再來一個深情告別,但一想到來回得花三個多小時,本來就不怎麽強烈的想法就徹底蔫了。

“我們還是溪城見吧。”聞槳低頭打了個哈欠,“我元宵節前一天回去,到時候再聯系。”

“好。”池淵摸了摸她的臉頰,“元宵節要不要來我家裏吃飯,我媽她們那個時候也回來了。”

“再看吧。”聞槳擡眸,“這次算見家長嗎?”

“你覺得呢?”

“說不好。”她手指抵著他襯衣扣子打圈,笑眼彎彎,“畢竟之前也見過,而且那時候還是未婚妻,身份比女朋友好像還正式些哦?”

“……”池淵捉住她作亂的手,指腹在她無名指的指節根部摩挲著,“那就算吧。”

“好啊。”聞槳笑了下。

-

池淵回去之後,聞槳的生活也沒閑下來,趁著回去之前的幾天帶著容姨在海城玩了一圈。

中途,聞槳還去了趟海城的楠山寺,為外公外婆和母親分別點了盞燈,容姨則是斥巨資為她和池淵各自求了一個平安扣。

畢竟,這世道沒有什麽比平安健康更重要了。

聞槳從海城回去的這天,池淵在國外出差,要第二天早上才能回溪城,兩個人只是在手機上簡短的聊了幾句。

後來到家之後,許南知知道她回來的消息,下午來了趟聞宅。

這個新年,許父許母為了讓女兒答應相親,直接把她鎖在了家裏,還沒收了她的手機和其他通訊工具。

許南知用盡了辦法,就差沒從臥室二樓跳下來以死明志了。

但是許父許母這次是鐵了心要讓女兒去相親,不管許南知怎麽鬧騰,他們始終都不肯松口。

後來許南知也疲了乏了,索性就順了兩位老人的意,去相了幾次親,但結果都不盡如人意。

好在這之後不久,年假結束,許南知年前的項目未結,建院那邊不放人,她這才得空從家裏的牢籠跑了出來。

“我一天沒個交往對象,他們就覺得我活著就是在占用公共資源。”見面這天,許南知提起這事,仍舊連聲嘆氣,“我真是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