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第2/3頁)

許南知本以為聞槳會一直留在平城,只是沒想到後來聞家出了事,聞父回了溪城,聞槳畢業之後也回了溪城。

想到那些慘烈的過往,許南知只覺得造化弄人。

她暗自嘆息,看了眼沉默不語的聞槳,匆匆收起回憶,故作自然地提起這趟出差碰到的趣事。

面吃完了,話也說完了,許南知拿了鑰匙準備走人,上車後,她擡頭看見聞槳還站在路邊,降下車窗,“槳槳,你過來一下。”

聞槳沒猶豫,往前走了幾步,“怎麽了?”

許南知看著她,然後伸出手指撐在她臉側,指尖往上推的力度帶出一個淺淺的弧度。

她收回手,弧度稍縱即逝。

聞槳有些莫名,又問了句,“怎麽了?”

許南知搖了搖頭,“沒事,就是突然想看看你笑起來是什麽樣子。”

聞槳愣了一瞬,隨後輕輕地笑了下,“好了,回去吧,注意安全。”

許南知點頭應了聲,開車遠去。

聞槳立在原地,回過頭借著路邊車輛窗戶上的倒影看見自己臉上那一點殘余的笑容。

弧度很小,笑意又很淺,像是覆了一層假皮在臉上,比哭還難看。

她伸手捏了捏臉,又扯了扯唇角。

路邊梧桐枝幹蕭條利索,風聲呼嘯,像是在嘲諷她虛假的笑容。

聞槳停下動作,輕輕嘆息,呼出的熱氣被冷風吹得四散,雙手往外套口袋裏一塞,折身回了醫院。

一個上午的光景,聞槳忙完所有的事情,又去病房看了一圈後,和護士方澄一起在樓下食堂吃了午餐,最後才開車離開醫院。

大中午,日光亮堂堂,路上車流不多,一路疾馳到小區樓下,停好車後,聞槳下車去了旁邊的超市。

工作日,又是午休的時間,超市裏也沒什麽人,聞槳推著車,買了些日用品和水果。

結賬的時候,手機進了個電話,聞槳空不出來手,任由電話自動掛斷,結過賬,走出超市,電話又響了。

聞槳把提在右手購物袋換到左手,從口袋裏摸出手機,來電顯示還是之前的號碼。

她往右一劃,把手機貼在耳側,聲音冷淡,“什麽事?”

來電人也沒問她剛剛為什麽不接電話,直奔主題,“晚上隨我一道去趟池家,晚點我讓司機過來接你。”

聞槳呼吸重了幾分,卻沒說話。

蔣遠山似乎是怕她拒絕,又說:“槳槳你知道的,爸這麽做都是為了你媽媽的公司著想。”

“別打著我媽的旗號。”聞槳壓著不耐,譏諷道:“我媽做不出來賣女求榮的腌臜事情。”

“槳槳……”蔣遠山欲言又止。

聞槳卻不想再聽他有什麽辯解,直接掛了電話。

之後,她極快地朝前走了幾步,又猛然刹停,大口呼吸著,茫然的看著腳下的路。

手上被購物袋勒得生疼,但卻比不上心裏那處堵得人一抽一抽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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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槳到家的時候,許南知正在廚房弄吃的,聽見開門的動靜,探了個腦袋出來,“吃飯了嗎?”

“吃了。”聞槳把手裏的袋子放在桌上,拿出剛買的草莓走進廚房,許南知找了個幹凈的瓷盤放在水池旁邊台面上。

聞槳先用熱水洗了個手,而後換成涼水洗草莓。

幾分鐘的時間,草莓和許南知的午餐一起端上了桌。

“我去洗個澡。”坐了一會後,聞槳起身回房間拿衣服。

間隙,許南知過來敲門,說是公司有事得過去一趟。

聞槳應了聲,沒多久便聽見關門的動靜。

過了會,她濕漉著頭發從浴室裏出來,在屋裏找了一圈,最後在許南知的屋裏找到吹風機。

吹完頭發,聞槳回房間補覺。

熬了一天一夜,躺進被裏的瞬間她才覺得困意難捱,昏昏沉沉睡了一覺,許是人太累,噩夢美夢都懶得來。

睡到下午六點,聞槳被電話吵醒。

接通了才知道是蔣遠山派來接她的司機,給她發消息沒回,在樓下等了半個小時才打了這個電話。

聞槳雖然不待見蔣遠山,但也僅限於蔣遠山,對於他身邊的人,並沒有太多的情緒。

掛了電話聞槳便起床洗漱收拾,等下樓也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

聞槳和司機說了聲抱歉,司機忙擺手說沒事,傾身給她開了車門,聞槳小聲道謝,往前一步看到坐在車裏的蔣遠山,神情明顯一變。

見她停在原地,蔣遠山擡眸看了過來,男人的五官輪廓利落挺括,帶著年歲的堆砌,氣質成熟儒雅。

聞槳和他像了七八分。

明明是擁有最親近的血緣關系,如今卻像仇人一樣,見一面恨一面,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

聞槳沉默著坐進車裏,一路無言,直到下車前,才聽見蔣遠山開口:“槳槳,這次的聯姻代表著聞池兩家企業的合作,我希望你不要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