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早晨八點,太陽剛冒了個圓,正好是上班族的高峰期,向寧琛看向窗外,一打眼全是人。
“……”
他只當是池淵隨口說的玩笑話,沒放在心上。
也就這麽幾分鐘的來回,後面向寧琛再提起聯姻的事情,池淵卻一個字都不肯提了。
向寧琛見確實是問不出什麽,低頭喝了一口粥,暗自腹誹,反正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至於是誰家的姑娘長什麽樣好不好看的問題,還不是遲早得暴露。
一想到這兒,他莫名有些不地道的幸災樂禍,礙著當事人就坐在對面,向寧琛也沒敢表露得太明顯。
但事實上,不是池淵不想說,而是他也沒什麽可以說的。
有關於聯姻的事情,池父池母只是和他提過,再多點,也就是他一個星期前在池母那裏看了張聯姻對象的照片。
其余一概空白,興許是怕他再胡來,池母什麽也沒說,只說著等過段時間安排兩人見面。
當然,這也是不允許池淵質疑和拒絕的決定。
……
吃完早餐後,向寧琛提著給向成渝打包的餐盒在路口和池淵分開,“三哥,路上注意安全啊。”
池淵“嗯”了聲,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黑色的越野車艱難地混入擁擠的車流之中,和眾多車輛一同緩慢前行,汽油味順著窗縫鉆進車內。
池淵眉間微蹙,擡手關嚴了窗戶。
口袋裏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是池母的電話。
池淵不想接,但架不住池母的好耐心,電話停了一次,又響了起來,他劃了下屏幕。
“下午早點回來。”電話那邊的聲音溫和平靜,“晚上家裏有客人,你爸特意交代了。”
池淵意識到什麽,開始推脫,“什麽客人還得我們一家三口齊上陣啊?”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池母淡定地說。
池淵噗嗤一聲笑了,“我還真猜不到。”
池母沒心思和他閑掰扯,直說道:“我未來兒媳婦。”
池淵剛想回說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又聽池母說:“和你未來老丈人。”
“……”
先不說聯姻成不成,就池母這自來熟的態度,池淵有理由相信,只要他點頭,池母現在就能把未來兩字給去了。
想到這兒,池淵那顆叛逆的心隱隱有些按捺不住了。
掛了池母的電話之後,池淵點開手機通訊錄調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嘟嘟”響了兩聲後被接通。
“有事?”
池淵“嗯”了聲,“幫我查個人。”
對面沒廢話,說了句“信息發我”就把電話掛了。
池淵安靜想了會,突然發現好像沒什麽信息可發的,琢磨半天才把短信發出去。
-不查人了,你給我查份名單,下午就要。
-第一人民醫院的在職女醫生,年齡不超過三十歲。
對面回了個1。
池淵想想,又補了一條。
-名單我要帶照片的。
-
聞槳回到辦公室坐下沒一會,就接到好友許南知的電話,說是出差剛回來,才發現走之前把鑰匙落在家裏了。
聞槳目前暫住在許南知家裏,手裏還有一把備用鑰匙。
“我快到你醫院樓下了啊,你過十分鐘下樓。”音落,便是一陣急促的汽笛聲。
聞槳聽了一晚上這動靜,有些忽感不適。
她起身從包裏翻出鑰匙,邊走邊說,“你別往醫院開了,我過來找你吧,正好一起吃個早餐。”
“行。”
電話掛了。
聞槳去更衣室換下白大褂,又洗了把臉,擡頭看見鏡子裏的自己。
鵝蛋臉,桃花眼,還有點美人尖。
美是美,但也架不住一天一夜沒睡,臉色蒼白,黑眼圈嚴重,看起來疲憊不堪。
她又抄了把涼水在臉上。
走出急診大樓,冬日的風凜冽刺骨,聞槳加快了步伐,穿過人行道,順著馬路走到另一個路口。
許南知的車停在一家面館前邊的臨時車位上。
她沒停留,越過車輛,徑直推開面館的門。
許南知背對著門口坐在墻角的位置,波浪大卷的長發隨意綁了根繩,發梢細碎。
是屬於那種光是看背影就覺得很好看的女生。
聞槳走過去拍拍她肩膀,許南知擡起頭,見是她,勾唇一笑,而後熟稔的往裏挪了一個位置。
“給你點了份牛肉面。”許南知拿起桌上的水壺給她倒了杯熱茶,隨後支起胳膊瞧著她,“你們急診科是不是不把實習醫生當人看啊?”
聞槳搖了搖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冰涼的指腹貼著溫熱的杯壁摩挲,語氣淡然平和,“當醫生哪有輕松的。”
許南知聳了聳肩,感慨了句,“原以為生在富貴家能好命,誰知道到頭來都是勞碌命。”
聞槳和許南知從幼兒園時期就認識,後來讀小學升初中,兩人一直是同桌。直至高中時期,聞槳因為父母工作變動,轉去了平城二中,後面又在平城讀了醫科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