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兩次挨打(第2/3頁)

於是她就將目光轉向了湘雲。常命人從史家接了湘雲來長住。

這些黛玉都是打鳳姐兒口中知道的。賈璉得了官職,鳳姐兒那樣聰明,怎麽會不知道跟林家親近的好處。

而賈璉的官職,明面上林如海自然不曾伸手,生怕叫榮國府再誤以為他有和解之意,再粘上來可怎麽好。

於是只是私下與商鐸說了一聲,給賈璉安排了一個實缺。

林如海既厭惡二房從前欺負黛玉,就偏生把大房嫡子賈璉安排在工部,跟賈政做同事。

叔侄兩個日日打照面,由不得賈政不羞愧:自己胡子一大把,還只是個從五品員外郎,如今連侄子都快要趕上他了!

再想想賈寶玉的不肖,一轉臉再看見賈環的猥瑣,更覺得家門無望。搞得賈政天天垂頭喪氣,想打寶玉偏又打不著,簡直要憋出毛病來。

給賈璉安排個差使對商鐸來說是小事,當然隨手就幹了。

主要是他現在惦記人家女兒當兒媳婦,自然對林如海要格外客氣些。

江氏當日聽商嬋嬋提了此事,回頭就與商鐸說了,商鐸立時就撫掌笑道:“果然是一門好親,我居然沒想到!”

只是他知道林如海唯有一女,自然是愛若掌珍,於是並不直接提起,只是側面出擊,不斷加深兩家的情義,爭取早日來個通家之好,讓兩個孩子也能有機會見一見。

至於商馳能不能叫林如海滿意,商鐸這個做父親的還是很有底氣的。林如海是商馳的上峰,兩個人早就再熟都沒有了。

閑話少徐,如今只說黛玉聽賈寶玉又挨打了,雖然無語,但也不奇怪:賈寶玉就算被打多少次,也不會學乖的,大約還是那些事。

於是只是隨口問道:“二舅舅這次又為什麽發怒?且外祖母居然沒攔著?”

商嬋嬋笑眯眯,湊過來道:“不,賈寶玉這次不是被他親爹打的,是被謝家哥哥打的。”

然後就嘰裏呱啦把事情說了一遍。

承恩公既是武將,謝翎與衛若蘭馮紫英等人自然頗為熟悉。前幾日從鐵網山回來,幾人便一同小聚,誰知正好遇上賈寶玉、薛蟠、賈蓉等人。

大家彼此都認得,哪怕是面子情也都客氣著將兩桌並成了一桌。

結果賈寶玉酒蓋了臉,在桌上開始批駁誚謗,對著這幾個武將世家的兒郎說起了“武死戰”的不通之處。

只說人家虛圖汗馬之功,妄動刀兵,棄國於不顧,這等生殺之事別說無功更是大大的有罪。且戰死沙場也是匹夫之勇,疏謀少略。

最後還總結陳詞:打勝了是只顧邀名,窮兵黷武,打敗了是自己無能,死了白死。

馮紫英等人面上雖不好看,但終究想著舊日情分,只當聽不見。

也是素來知道賈寶玉的性情,最厭惡這些經濟仕途學問,動輒就要發表高談闊論。

但為人本心倒不壞,這話並不是蓄意罵人,而是真心這樣想。這不,連著他的老祖宗寧榮二公也罵進去了。

起初衛若蘭聽他一句兩句還能忍,但聽他越說越過,就開口道:“賈兄弟這話說倒是痛快,然你自己一飲一食,莫不是家裏供應,豈不是打了自己的嘴?”

這就是看不上他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行為了。

你自家就是行伍出身,要真看不上祖宗幹的事兒,就別享祖宗留下的福,倒是凈身出戶自己養活自己去,可別讓富貴玷汙了你這清清白白的人。

賈寶玉正事雖然不行,但詭辯上很有一套,於是喝了一杯酒,準備繼續駁倒衛若蘭。

然而此時謝翎已經起身了。

他一句話也不說,直接上手就打了賈寶玉一頓,因他動手極快連個預兆都沒有,眾人目瞪口呆,還沒來得及拉架謝翎都打完了,唯剩賈寶玉一個躺在地上淒淒涼涼。

謝翎打完就撣撣衣袖走了,也沒有一點要去榮國府賠不是的意思。

還是薛蟠和賈蓉兩個叫小廝背著賈寶玉上轎——本來大夥都是騎馬,如今也不用騎馬了,直接是豎著出來,趴著回去。

作為鳳凰蛋的賈寶玉挨了打,榮國府自然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賈母等人關起門來少不得怨恨承恩公府,更給宮裏的元春遞了消息。

當然不是要元春正面剛皇後,跑去皇後跟前指責她侄子打人。只是盼著元春能在皇上跟前給自己親弟弟討個公道,就算不罰承恩公府,最起碼也得讓謝翎本人道個歉。

黛玉聽說是謝家人動的手,手下就是一頓,忽然想起前日在皇後宮中所見之事,原來竟是如此。

每年冬日,關東都會進貢一批好皮子。

後宮諸人的份額,由皇後手裏統一分配。

皇後自然先留出最好的尖兒給兩宮太後,其余的便按品級分了,而自己這份,就叫了黛玉來挑。

見黛玉只肯挑一件灰鼠的,皇後便笑道:“本宮知道你知禮,但這灰鼠皮子只好做件家常的襖穿,本宮特意把你叫來,只拿了這件回去,只怕太後娘娘都要笑本宮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