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被嫌棄了呢
第二天,護士交給我一張紙條,說是昨天的醫療費用。
我看得眼睛都直了。
六萬多......我還能說什麽,只能苦笑。
醫生出來問我,用進口藥還是國產的,我說要最好的,然後,十萬沒了,第三天,醫院又讓我交十萬。
第三天,是關鍵的一天,一天的藥費跟治療費還有icu的檢測費用就是將近一萬塊。
這天晚上,我依然躺在那張彈簧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因為是重症病房,探望的時間也有規定,這個時間,走廊裏靜悄悄的,我所處的位置,離也病房有點遠,加上今晚是關鍵的一晚,我不敢睡。
三天沒洗澡沒洗頭,我覺得自己有點臭。
寂靜的夜晚,走廊空無一人,朦朧中,空氣中似乎傳來怪異的聲音。
過道裏一到十點,就關掉好幾盞燈,剩下的燈,並不是太明亮。
那個聲音,聽起來古怪詭異。
我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唰的一聲就冒出來,陣陣寒意從腳跟冒起爬上後背。
醫院是最邪門的地方,聽說,這樣的地方,最多那種東西......
不會真的有阿飄吧......
我嗖的一聲從彈簧床上坐起,警惕的看著走廊那頭。
不遠的位置,就是樓梯的出口,旁邊是電梯,這個時間點,如果電梯響,也只會是剛做完手術的病人送上來
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那個聲音忽然停了,電梯門緩緩開啟,有個黑影從裏面走出來。
我嚇得差點就滾到地上,待我再次定眼看是,才發現,竟然是一張輪椅,輪椅上坐著的不是別人,就是風衡烈!
他來做什麽......
我瞬間坐直身子,警惕的看著他,淩飛推著輪椅,緩緩的靠近我。
等他來到我面前時,我已經握得雙拳指骨發白。
“你來做什麽。”看到他,我也沒什麽好臉色。
風衡烈擺了擺手,淩飛立刻退到後面,他這才緩緩說道:“郭婷怎麽樣了。”
“多管閑事。”
“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對於我的不禮貌,他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盡管他說話的語氣已經非常的輕,可是我依然不能讓自己的心平靜。
每次看到他,就覺得像是死神降臨一樣,什麽事都變得特別的不好。
“你能不能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我跟郭婷一點都不想見到你。”我握著拳,冷靜的說。
他笑了笑,“也只有你,不想見到我而已,她可是一直都想要見我的。”
他用手指了指病房的方向。
郭婷沒有逃跑之前,沒有出事之前,嘴上總掛著烈哥烈哥,我也知道郭婷其實一直都放不下他。
可是兩年過去了,早已物是人非,我真的不懂,風衡烈哪裏來的自信,以為除了我,其他人都還是很願意見到他。
我不屑的說了句,“自以為是。”
風衡烈的眉頭擰了一下,不以為然,“我一向很自信。”
“過度自信等於自負。”
“我有自負的資本。”
他這麽狂,這話沒法再聊下去。
風衡烈見我不說話,垂眸看了我的手,忽然握著我的手腕,細細的看了看手背的傷口。
三天的時間,傷口其實已經愈合,他這麽一捏,反而有點痛。
看著他低垂的眼簾,我心裏不經意浮起一層悸動。
曾幾何時,我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然而他卻一次又一次的把我推到絕路。
現在卻又來再次上演關心的戲碼,我呵呵了,緩緩抽回手掌,冷冷的說:“我已經不是兩年前那個裴梓彤了,你的虛情假意騙不了我的。”
他勾唇輕笑,“你真記仇。”
“不是仇,是恨。”我擡頭沖他一笑,“恨,你懂嗎?”
他挑了挑眉,沒有接話。
其實他懂的,因為那場大火,足以讓他的恨,比誰都要深,都要久。
雖然不知道究竟是誰做的,可是,他對於葉家的仇恨,比冰封三尺還要厚重的多。
很顯然,他也是記仇的人,不然,他不會恨葉家恨那麽久。
兩人就這麽呆在,我沒想到,他會陪著我,直到天亮。
他還是挺有耐性的。
郭婷終於熬過危險期,雖然還要在重症病房休養多幾天,可是我那懸著的一顆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她雖然睜開了眼睛,可是意識還不是很清醒,醫生說那是因為她的腦袋曾經撞擊過,可能短時間裏會忘記一些事情,讓我先不要去打擾她。
她會失憶?
那她會把我忘掉嗎?
我捏了捏手指,風衡烈似乎很輕易的就看穿我的心思,眯著眸子譏笑道:“忘了你不是更好嗎?你就不用再內疚了。”
“你......”
我竟無言以對。
如果郭婷忘了我,就會忘記之前受過的傷害,我還真的希望,她能把我徹底的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