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年關將近,大家忙完一陣,便陸陸續續地籌備起了過年。

對於剛被扔到自家公司崗位上鍛煉的年輕人來說,年假的意義就在於各種派對跟聚會,嗨到徹夜未眠都是常事。

成昱回平城之後活像只出了籠撒丫子狂奔的公雞,朋友圈裏的動態時時更新,跟柯禮傑還有其他幾個朋友今天蹦迪明天滑雪,後天又去什麽叢林逃生。

往常梁現孤家寡人一個,回國時也大多跟成昱他們湊一塊兒,但他今年只意思意思參加了一場,大多數時間都在陪明姒。

明姒倒是很想出去玩,只不過她前兩天要風度不要溫度地參加了某品牌的戶外秀展,結果下午氣溫驟降,原先燦爛的艷陽消失得無影無蹤,還下起瓢潑大雨來。

平城冬季的雨不是小打小鬧,冰冷刺骨到能將人骨頭凍穿。

明姒雖然躲得快,但也不可避免得淋了雨,當晚回家就發起了燒。

她平時體質不錯,換季也不太容易感冒,所以這一病就格外來勢洶洶。

足足燒了一天多才退,鼻子整個堵住,沒什麽精神的在床上躺屍。最大的娛樂活動也就是看看電影,裹得嚴嚴實實去樓下走兩分鐘,以及刷刷朋友圈“雲遊玩”這樣子。

怕她太寂寞,梁現這幾天都是早早處理完公務就回來陪她。

明姒胃口不好,他就變著花樣給她做清淡易消化的粥或飯菜,端到樓上喂給她。至於端茶送水削水果之類更是不在話下。

有回成昱、柯禮傑跟喻川過來探病,正正好目睹了梁現這二十四孝好老公的所作所為,一時百感交集。

要是兩個月前,有人說這倆人能膩歪成今天這樣,他們絕對能建議對方出門左拐去人民醫院檢查檢查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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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姒這場感冒拖拖拉拉差不多七天才好,她短期內很長教訓,再要出門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堅決不讓風寒有可乘之機。但沒兩天,就有點兒原形畢露了。

這天兩人要去參加一個聚會,明姒躍躍欲試地從衣帽間裏拿了新年的派對戰/袍。

梁現也不是那種毫無底線寵人的性格,瞥了一眼,就不由分說地拿走鎖了,又明明白白地給她安排了羽絨服加長褲的組合。

明姒打又打不過他,氣得整個人都有點兒冒煙。

她拎著羽絨服,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這個不好看。而且誰去聚會穿羽絨服啊,穿得再厚,到包廂裏都是要脫掉的,又不冷。”

“外邊冷。”梁現一只手插在口袋裏,毫不讓步,“沒讓你穿秋褲都不錯了。”

明姒:“?”

秋褲是什麽老土到不行的玩意兒?

她從小學就沒穿過了!

她氣咻咻地盯著他看。

梁現還笑了下,“你自己都說進去都是要脫的,外面穿什麽很重要?”

明姒:“……”

居然被他給說服了。

“什麽要脫不脫的,你不要太流氓,”半晌,她把羽絨服往他懷裏一扔,沒好氣地說,“那穿穿穿行了吧。”

他笑著接住給她披上,又親親她生氣的嘴唇,“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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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明姒還挺喜歡梁現這樣的“管制”的。

無論是從前的印象還是婚後的相處,她都知道梁現並不是很在意細節的那種人,他自己就活得挺沒規矩,隨隨意意的。更別提對身邊的人有所要求。

卻會記住她因為穿少了衣服凍感冒,並看著她穿多了才放心讓她出門。

這種訴諸於點滴處的關心在意,好像比很多的情話都要動聽。

雖然這事細品起來有點甜,不過有一次被他管得煩了,明姒也進行了一場絕地反擊,“你還說我呢,我頂多是少穿了點兒凍感冒,躺兩天就好了。你呢?你還抽煙,你還喝酒,有時候洗完澡隨便擦幹頭發就睡覺,都不吹幹。”

她突突突地發表這麽長一篇小論文,看來是積怨已久。

梁現唇角彎了下,似笑非笑的。

明姒又不滿意,“笑什麽,你既然對我有要求,怎麽自己這麽雙標。”

彼時梁現坐在書房的躺椅裏,明姒環著手臂站在對面,一副非要理論個清楚的架勢。他傾身上前拉住她的手,把人拽到自己懷裏面對面坐下。

明姒象征性地與拒還迎了兩下,後來順勢擺出審問姿態,手指戳在他的鎖/骨處,“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有點道理。”他說。

“把‘點’字去掉,”明姒坐起來一點,捏著他的俊臉,“那你以後不許抽煙,少喝酒,也要乖乖吹幹頭發。”

“行,”梁現答應得挺爽快,他傾身碰了碰她的鼻尖,“那做到了有沒有獎勵?”

“你是小學生嗎還有什麽獎勵,我多穿點衣服那也沒獎勵啊,”明姒不服地晃了兩下小腿,又話鋒一轉,“那你想要什麽?”

梁現的目光一路往下,又輕輕緩緩掃回來,示意她看看現在兩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