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3/4頁)

隨後阿東將證據都呈了上來,不僅有葉氏給出的錢財和首飾,順便還帶來了幾張供狀,包括這賤奴和之前那些劫匪的供詞,上面不僅有畫押,就連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印都已經蓋上了。

是啊,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印都由徐孟州掌控,他想處置誰就能處置誰。

看見供狀上的官印那一瞬間,盛儼身上已然涼了半截。

徐孟州也站起身,負手背後,道:“嶽父是打算今日私底下把這事情解決了,還是徐某將這供狀交由刑部處理?”

盛儼瞠目結舌,瞪著徐孟州許久,才質問:“徐孟州,你我兩家剛剛結為親家,今日是我女兒回門之日,你當真要在今日鬧得這麽難堪,不給我留半分顏面麽!”

徐孟州道:“若是當真不給嶽父顏面,現在這張供狀應該在刑部,侯夫人或許早就進了刑部大牢。”

盛儼顫抖的手捏著罪狀,已經是面色鐵青,一句話說不上來。

*

因為這件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所以被叫到大堂關起門來說話的,只有盛長樂、葉氏,加上盛儼和徐孟州。

一切證據擺在面前的時候,葉氏面色慘白,驚恐至極,事到臨頭還不肯承認,“我沒有,侯爺,真的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是這個賤奴血口噴人,不是我!”

徐孟州聲音帶著渾然天成的威懾力,只道:“如今罪證確鑿,夫人即使狡辯,刑部也照樣能定你的罪,熙華郡主是皇親國戚,也是你的繼女,雖殺人未遂,卻也是罪大惡極,輕則三年獄刑,重則車裂。”

說到“車裂”一詞,葉氏得知竟然這麽嚴重,直接嚇得渾身一震,再不敢狡辯。

盛儼指著她質問,“你當真幹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

葉氏到盛儼面前跪下,指著身旁出謀劃策的嬤嬤,哭聲說道:“侯爺,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被人蠱惑的,是她,都是她說這樣盛長樂就不能嫁進國公府了。

“我女兒都被她害得清譽掃地,一輩子都毀了,憑什麽她還能風風光光的出嫁……侯爺,我也是想為我們女兒出一口惡氣,我們女兒都差點被她害得自盡了,我不能坐視不理……”

葉氏一時口不擇言,終於什麽都承認了,她身邊的嬤嬤也跪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今日的事情證據都在徐孟州手裏,還要看他的臉色。

盛儼深吸一口氣,起身來到徐孟州面前,客氣說道:“賢婿應該也知道家醜不可外揚,今日之事我們不如就私了吧,不然到時候弄得整個京城人人皆知,實在也不好看……”

徐孟州道:“盛侯,你我都是朝廷命官,更別說我身為一朝太師,更應該以身作則,徇私舞弊恐怕不太好吧。”

葉氏哭著上來,連忙懇求,“侯爺,侯爺,看在妾身伺候你十多年的份上,救救我,若是讓我進大牢,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就算是礙於家族顏面,盛儼也不可能把葉氏送官的,也只好低聲下氣道,“如今賢婿也算是我們一家人了,不如就給我這個嶽丈幾分薄面,算我欠你一個人情,這件事鬧大了於誰都不好看。”

徐孟州沉吟許久,目光落到一旁看戲的盛長樂身上,最終擡起袖子,一把將她拉了出來,“昭昭,這是你的家事,你看如何處理吧。”

徐孟州會突然詢問盛長樂的意思,眾人顯然有些意外。

盛長樂眼睜睜看見繼母認罪,心下正在暗爽,突然問到她頭上,她還有些茫然,指著自己鼻子,“我?”

徐孟州微微頷首示意。

盛儼一看交給盛長樂,連忙上前,又是一番苦口婆心,就差沒給盛長樂下跪了,“長樂,你可千萬為了我侯府的顏面著想,這件事絕對不能送到刑部,不然你也臉上無光……”

盛長樂輕笑,“爹爹是把臉面看得比命還重要麽?”

至於葉氏,現在跪在盛長樂面前,哭著懇求,“郡主,郡主是我一時鬼迷心竅,你放我一條生路吧,怎麽罰我我都心甘情願,我不想下大獄!

“你也知道那刑部大牢是什麽地方,我若進去走一遭,今後哪還有臉活下去,算我求你了……”

父親和繼母一唱一和的懇求,盛長樂輕哼了一聲,沒給什麽好臉色,質問,“母親當初謀害我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日?

“我在翠山拼死逃命,差點死在劫匪手中,命懸一線之時,母親又在何處?

“父親為了侯府的顏面,若是想私了,也不是不可以,那就看父親這回能不能替女兒做主,拿出個滿意的說法來。”

盛儼面色沉凝,想了想,沉聲道:“葉氏害人未遂,送去別莊安置,永世不得回京!這樣可行?”

盛長樂輕笑了一聲,“爹爹向來容易心軟,莫不是又打算等風聲過了就接回來,當什麽事沒發生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