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2/2頁)

程景想想也是,問沈清:“刑部這次查案查的這麽快,有你的手筆嗎?”

“肯定有啊”,沈清倒很幹脆:“知道方天賜死以後我就把寧簡身邊那個奴婢控制起來了,她只是榮家的一枚棋子,如今樹倒猢猻散,她也沒什麽好堅持的,將寧簡與榮家聯系的時間、地點,商議了哪些內容都說了個清清楚楚,回京之後我就把她送到了刑部。”

“那方家知道方天賜之死與你無關之後,是不是就不會揪著你不放了?”

沈清斜眼看一眼程景:“你真是你爹的親兒子?”

程景翻一個白眼給沈清:“你去問問我爹,看我是不是路上撿的,我也想知道呢。”

沈清只是一笑,程景自顧自說起來:“其實我也知道,事情都到了這一步,兩家和解是不可能了,我就是想著他應該不會那麽過分了吧?”

“你想讓他們收著些,就得讓他們明白我們不是好惹的。”

於是又發生了第三件事,關於方家。

中秋節的前幾天,方家門口突然跑來了一位做婦人打扮的年輕女人,她披散著頭發,身上穿的還是夏日的單衣,在巍峨氣派的方家門口顯得格格不入,她要見方天柏,可是守門的不讓她進,還將她推倒在地,於是這名女子就在方家門口大聲吼起來:“方天柏你出來,當初是你把我送到了二皇子府,讓我討他歡心,如今我被關起來了,你就對我不聞不問,任由我在裏面被人糟蹋,你沒有良心,你出來……”

女人尖利的聲音裏有綿綿不盡的淒苦和酸楚,透過深深庭院傳進宅子裏,也引來了一大批的圍觀者,這個女人很快就被拖走了,但是事情還沒有結束,有心之人查出這個女人還是先帝時二皇子府的一個侍妾,二皇子被圈禁以後她也跟了進去,最近不知因為什麽逃了出來,結果就找上了方天柏。

這個女人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話,方天柏送女人討好當初的二皇子,意欲何為呢?是他覺得二皇子最有可能成為以後的皇帝,所以提前打好關系?還是想兩頭下注?

不管怎樣,方家對今上的忠心似乎不那麽純粹了。

這件事情似乎只是夜空中劃過的一顆流星,轉瞬即逝,但它給京城留下的,卻是平靜局面下的暗流湧動,以及,源源不斷的猜測和談資。

沈清想,只要龍椅上的那位知道就好了。

而最後一件事則是,奔逃在外的榮三郎被追捕之時,情急之下從馬上摔了下來,人沒有死,只是腰部受了重傷,下半身再也動彈不得了,也就是說,榮三郎癱了。

榮太後聽說之後直接暈死了過去,醒來之後也是日日纏綿病榻藥不離口,在病痛的折磨之下日益消瘦。

……

今年還在國喪之內,再加上皇太後病重,皇宮並沒有舉報中秋宴,但是各家的節禮還是要送的,沈清特意攜了重禮前往季白家,他對季白說:“這次多謝季大哥的相助之情。”

“客氣了”,季白依然是文文弱弱的書生樣:“方天柏與當初的二皇子有牽扯我早就知道的,只是沒有告訴皇上而已,如今用來給他家提個醒,亦是不錯,也可彌補我對你的虧欠。”

季白說的是寧簡之事,他覺得當初要不是他拉著沈清過來解決寧簡國喪起宴一事,也就沒有後來的麻煩了。

“季大哥明知道這事怪不得你的,我也沒有任何怨懟之意。”

“我明白”,季白神色寂寥:“只願經過這些事,方家能收斂一二。”

“希望吧。”

……

方家的確收手了,至少明面上不再為難沈清,日子開始正常起來,而隨著程萱的產期越來越近,沈清陪著她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有時候半夜程萱只是無意哼一聲,沈清就會驚醒,會看看她怎麽了,是腿抽筋了還是孩子在裏面鬧騰了,沈清還親自跑到侯府請林氏找兩個靠譜的產婆和奶娘,還去太醫院給於太醫提前打了招呼,希望程萱生產之時,於太醫可以到場守著以防萬一。

沈清全方面地關注程萱生產之事,面面俱到,就連程萱想不到的事情,沈清也會多問一句,林氏每每來看望程萱的時侯,都會欣慰地說一句:“你是個有福的。”

就在沈清一天一天的期盼之中,八月二十七的早晨,程萱終於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