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鳳灼華被晏昭廷緊緊的摟在寬厚的懷裏頭。

男人說話的時候,胸膛微微震動,再配上他低啞醇厚的嗓音,此時這說出來的話,雖然裏頭帶著略微的責備,但責備裏頭藏著的何嘗不是無邊寵溺。

若是依著鳳灼華平日的性子,又加上上輩子她心裏對於晏昭廷的不甘。

若是平時晏昭廷敢這般帶著責備訓斥她的話,她定是當場便甩了臉子,自然更不會給晏昭廷任何好臉色的。

偏偏是這種時候,鳳灼華才從宮裏出來,雖說今日不曾受過半點兒委屈,但她今日所做的這事兒,那心裏頭壓著的情緒自然是沒處宣泄去,更多的秘密她還不可與外人說道。

畢竟今日鳳灼華在太後趙氏的壽安宮裏頭,根本就沒人注意到,當她威脅太後鬧著要請禦醫的時,雖然鳳灼華看著底氣極足。

但是當她大步踏出壽安宮的宮門的那一刻,壽安宮外頭春風微,她後背上不知何時已密密麻麻的漫上了一層冷汗,當即被外頭的涼風一吹,她自己的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連指尖都被凍得微微發顫。

畢竟太後趙氏獨肚子裏頭那個孩子,趙氏看得究竟是有多重要,鳳灼華看得比誰都清楚。

若是當時趙氏真能狠得下心來,拼著皇家與趙家兩敗俱傷的打算,直接把她被弄死在壽安宮裏頭,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當時當時鳳灼華她賭的就是趙氏那一分不敢。

趙氏不敢拿整個趙家陪葬,雖然趙家把控朝中半數已久,但是畢竟如今依舊是名不正言不順,再加上當年趙氏自己不爭氣,生下的那個男孩據說是個死胎,等先皇一駕崩,趙家也收了往日的利爪開始逐漸蟄伏不再當那打眼的出頭鳥。

如今再加上鳳灼華的身份,她可不止的大晉帝王唯一嫡出的公主,她如今還是晏家,是寧國公府的長孫媳婦,未來的寧國公夫人!

若是寧國公原地站在天家的身後,而不是像現今這般保持中立的態度,趙家沒有兵權自然是不敢輕易放肆。

鳳灼華心裏頭這般想著,加上如今一出宮後,便第一時間被晏昭廷抱在懷裏。

當即這一日下來,其中見不著任何血光,看似風輕雲淡,實際隱匿著的無數兇險的算計,這一刻鳳灼華仿若是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口子。

她冷艷的眉眼漸漸軟和下來,心頭微暖,雖然聽著晏昭廷那是略帶責備的話,鳳灼華才有些後知後覺心裏頭一陣後怕。

雖然是後怕,但鳳灼華臉上依舊帶著盈盈笑意,擡眼瞧著晏昭廷道:“駙馬這可是關心本宮,若是本宮今日真的是折損在太後趙氏的壽安宮裏頭,你可會為了我讓整個趙家陪葬?哪怕傷了整個寧國公府的根基!”

會嗎?

晏昭廷看著懷裏笑的似乎有些沒心沒肺的女人,那紅潤飽滿的唇,幾乎是從骨子裏頭漫出來的妖嬈艷香。

這一刻他根本不用想,心中便有了答案。

晏昭廷眸色暗沉,他薄薄的唇一抿,嗓音像是從喉間撕扯出來的黯啞,開口便是一個字:“會!”

這般話落,他便是毫無顧忌如狂風暴雨,對著眼前那垂涎已久的櫻桃紅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

外頭春風正盛,晚間夾雜著涼涼春意,彼時二人在溫暖的馬車裏頭,車頂上掛著一盞鳳舞九天的華貴宮燈。

暖黃色的宮燈,隨著馬車的微微搖擺,流光溢彩,一旁的小爐裏正煮著沸騰的茶水。

四溢的茶香,搖曳的燈火,更是把車裏頭二人的容顏照得俊美無雙,更是說不去的般配。

春衫從香肩滑落,層層疊疊鋪

在車廂裏頭,艷色的春衫就如天際間的煙霞雲霧,繼而滿頭珠翠墜在春衫上頭,三千青絲松松挽……

天鵝玉頸,完美無瑕的蝴蝶骨,圓潤如玉的香肩……纖腰玉潤,肩上一點紅痕,漸漸的那紅痕不住往下頭漫去,如蔥段般的玉手揪著男人寬大的衣擺,五指猝然收緊,而後死死握住,玉脖更是後仰彎出一個極妙的弧度……

馬車自鬧市而過,外頭是熱鬧的街景,馬車裏頭的聲音卻是漏不出去一點兒,鵲兒聲低吟……馬車裏頭別有一番春意盎然。

鳳灼華的馬車從宮門出來後,就繞朱雀大街而過,繞了極大的一圈後頭直接從寧國公府側門進了慎獨居的院們前。

此時已是夜深人靜,外頭本該候著的下人這時候也得了吩咐早早的退了回去,晏昭廷一身玄色春衫,身形筆挺穿得一絲不苟從馬車車轅上一躍而下。

繼而他用厚厚的大毛毯子把車廂裏的小嬌娘裹得密不透風後,這才小心翼翼的抱著嬌軟的人兒出了馬車,後頭直接抱了人去了慎獨居的寢居裏頭。

這時候,早就已經在慎獨居裏等得極為焦急的花嬤嬤,瞧著被晏昭廷裹著一絲不苟的自家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