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2頁）

看上去很狼狽。

以後再也不化妝了。齊木未來的思緒倏地飄遠了點。她放下牛奶袋，嘩啦啦地掀開便當的透明塑料盒蓋，掰開筷子把澄黃油膩的燒肉都撥到一邊，揀了一些白菜絲和沒有沾上油的米飯吃著。

她就這樣一口水、一口飯地填了填肚子，隨後把吃剩的便當盒推到一邊。

目光移到自己的包上，齊木未來的動作停住了。過了半天，她才擡手，慢吞吞地從包裏取出那本《惡龍的意志》。

剛才她竭力讓自己不去想這件事，但是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這種糟糕的情緒，她不想帶回家。

帶回家的話，總感覺會汙染了什麽。

長條桌邊緣就是供顧客反映意見的便條本和連著塑料電線圈的圓珠筆。齊木未來撕下一張紙來。高燒讓她握筆的手無力虛浮，但她依舊一筆一劃用力寫了下去。

我回家了。以後再也不見。

寫完以後，她撕下便條塞進書裏。看著書頁內白光一閃，紙條消失無蹤，她閉了閉眼，將書合上，順手放在了墻上的遺失物認領箱裏。

就像五年前一樣，切斷和他的聯系就好。

腳上的高跟鞋勒得人生疼。齊木未來弓起腿、扳著高跟鞋後緣將它脫了下來。她盯著這雙高跟鞋看了一會兒，忽然覺得臉上發涼。

粉發少女怔怔地擡起手，摸了摸濕漉漉的面頰。她擡頭望向玻璃，身體慢慢僵住了。

“咦……？”

***

“喂，爆豪，你家附近的三町目那邊有敵人企圖搶劫銀行，劫持了銀行內職員與普通民眾共十二名。趕快過去！”任務接收器屏幕忽然一亮，顯示在屏幕上的是潮爆牛王那頭被發膠牢固定型的金發與牛仔衣豎領上露出的半只眼睛。

話剛說完，潮爆牛王不由得一怔——透過視頻鏡頭，他看見爆豪勝己緩緩從桌邊擡起低垂著的頭來，眼白上爬滿了紅色血絲。

“我今天……”他的音調嘶啞，說得無比艱難，“不是申請休假了麽？”

“抱歉，但是現在事務所人手不足，事發地點附近也沒有其他職業英雄。指派你出任務是最優選。你應該清楚銀行搶劫案的危險性。敵人威脅每過二十分鐘就殺死一名人質。”潮爆牛王頓了頓才說——他有些意外，這是爆豪勝己頭一次對於指派的任務產生了推拒的意思。

爆豪勝己抿了抿唇，猩紅的眸子從屏幕上移開，又在《惡龍的意志》上停留了片刻。最終，他站起了身，快步跑了出去。

室內陷入一片寂靜。時鐘指針哢噠哢噠地往後走去。

忽地，古舊的書籍微微一亮，書頁內出現了一張紙條。

***

回家的時候，已經快到下午四點了。

齊木未來踩著便利店裏買的拖鞋，撐著遮陽傘走到齊木宅門口。她垂著眼，從包裏拿出鑰匙，對準鎖眼插了進去，卻忽然覺得手感不太對。

她用燒得暈暈沉沉的腦子思考了一下，沒有想出什麽所以然。捏著鑰匙的、纖細的手一轉，門“哢噠”一聲開了。

齊木楠雄和齊木國春還沒到放學下班的時間，齊木久留美參加的居委會會議尚未結束，此刻家裏一片寂靜。粉發少女推開門走進房內。揉著太陽穴，轉身闔上門。她徑自走到廚房去倒了一杯水，再回頭時，就連毛孔似乎都因為內心升起的寒意凍住。

原本空無一人的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戴著帽子和口罩、身穿深色帽衫和長褲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