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灑金信紙(第3/3頁)
“福姨,我不回去。”謝桃搖頭,說這話時,一如她面對鄭文弘時的堅定。
這是一個心性倔強的孩子,福妙蘭一直都知道。
所以只這一句,她就沒有辦法再勸下去了。
“今晚就別回你老房子那兒了,和花兒一起睡吧。”福妙蘭拍了拍她的肩。
福花是福妙蘭的女兒,八歲的時候發了高燒,因為福花父親的疏忽,導致病情加重,就那麽燒壞了腦子。
後來福妙蘭毅然和福花的父親離了婚,帶著福花回到了棲鎮。
今年的福花,已經十五歲了,卻只有八歲的智商。
生活不易,總有心酸,福妙蘭心裏的苦,雖然從來沒有表露出來,但謝桃也還是察覺得到。
“好,福姨。”謝桃抱住她的腰,像小貓似的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手臂。
福妙蘭笑起來,眼尾壓出幾條褶皺,“好了,快收拾收拾洗漱一下,可別毛手毛腳地碰到傷口了,知道了嗎?”
“知道了。”謝桃小聲應著。
等到謝桃洗漱完,動作極輕地進了福花的房間,看見躺在床上的福花睡得正香,她就打算把臟兮兮的外套脫下來。
她把外套口袋裏的手機掏出來時,才記起來今天手機掉到水窪裏了。
她連忙點了點屏幕,見沒有什麽問題才放下了心。
躺在床上,謝桃睜著眼睛,想起周辛月,她心裏總有點不大安寧。
周辛月是她在南市認識的,唯一的一個好朋友。
這一年多來,她們從來沒有斷了聯系。
但從一個月前開始,她發給周辛月的消息都沒有得到任何回復。
翻了個身,謝桃拿出枕頭底下的手機,按亮屏幕,本來是想點開微信看看周辛月有沒有給她發消息,卻意外地在微信的第一欄看到一個陌生的微信。
頭像是空白的,連名字也是。
謝桃點開對話框,發現消息記錄裏竟然有她發過去的一堆亂碼。
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謝桃有點疑惑,她什麽時候加了個陌生人,還發了一堆亂碼過去?
她忽然想起今天下午她騎車摔倒的時候,手機掉進了水窪裏,因為她趕著去車站,所以就匆忙撿起來用手擦拭了幾下,然後塞進了外套口袋裏。
難道……是她那時候亂按到了微信,然後加了個陌生人,還給人發了一堆亂碼過去??
謝桃想不明白。
她並不知道,與此同時,在另一個時空的某間古色古香的屋子裏,一位身穿暗紅錦袍,身形修長的年輕公子,正端坐在書案前,那雙生而多情卻又偏偏無情的桃花眼正定定地望著書案上鋪展開的那張灑金信紙,神情晦暗。
信紙上別無其它,只有一團令人費解的神秘墨跡:@#¥……%##&%
他眉峰微攏,那雙琥珀般的眼瞳又看向那個壓著信紙的,看似只是普通的黃銅質地的一個圓形物件。
約莫只比普通的圓形玉佩大兩倍,物件的正反面都被打磨得光華可鑒,除此之外,就再無半分特別。
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緊接著紗窗外便有一抹人影,“大人,邵安河死了。”
門內的年輕公子擡首時,那雙眼睛裏不見任何波瀾,深沉得如同是不見星月的永夜,不帶任何溫度。
他一開口,嗓音清冽,如水清泠。
“明日啟程回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