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4頁)

她這話還未說完,一夫人就笑道:“見官?你這舉人夫人為了這事見官,可算丟盡了舉人的臉了。”

扮作丫鬟的補道:“聽說夫人之前進藥材園拿過藥材,我家姑娘心善不忍說,到時進了公堂,將這事說出來,丟臉的可是您柳家。”

夫人們盡職盡責說風涼話,低低言語,“瞧瞧,我就說,該提藥材園的事了,柳冬葵也是的,有柳蘊這麽個夫君還不夠好麽?非要惹是生非!”

突然,大門砰得一聲關了,冬葵眼神發冷,“大門我關了,你們一個也走不了,待我與宋姑娘見官回來,得了清白,我再與你們好好說道。”

眾夫人一怔,這等冷漠發狠的模樣……

她們太熟悉了!

這不是冬葵沒病前在京中女眷中橫著走的慣常模樣嗎!

長公主亦是驚得心肝一顫,加之當年宋謠確然被見官唬住了,長公主忙按本子上的話說:“都是鄰裏,哪裏能鬧到這一步,今日我就相信夫人……”

話還未說完,先前那建議搜身的忍著懼意勇往直前,“宋姑娘可別被她唬住了,她分明是在用見官嚇你,我們哪裏需要和她去見官,搜了她的身就可。”

搜身多麽侮辱人啊,等消息一傳出去,說新晉的舉人夫人為了證明沒拿鐲子被搜了身,該有多麽狼狽,不管是當年的宋姑娘,還是現今的長公主,只要略微一想,都忍不住激動起來。

面對長公主按耐不住的眼神,冬葵眉含譏誚,她突然轉變想法,雙臂一展靠在門板,纖腰細肢,“既然你們執意搜身,我就如了你們的願,誰來搜?”

面對她這副任你如何的姿態,京中貴夫人的態度是整齊劃一地連連後退,開什麽玩笑,為了做戲已忍著膽顫得罪過她了,再去搜她的身,等她腦子好了,不帶人踏平自家府邸才怪!

然而,這就與當年情景不一樣了,夫人們謹記宋平水的話,眼瞧冬葵要露出慌亂神情,忙把宋平水的夫人推了出去,“姐姐,得罪了!”

宋夫人:“……”

說好的姐姐,我要與你日日好呢!

虛假姐妹情!

為了做戲成功,安撫好冬葵,宋夫人邁步上前,冬葵側過臉去,宋夫人一只手要去解她的衣領,按照當年情景,這時柳蘊回來,正好撞見這一幕,他的小妻子被眾人欺壓到被搜身的程度,當即繃緊了一張俊美的面皮,步履帶風地過來,長臂一撈,將冬葵撈入自己懷中護好,而後陰翳眸子掠過眾人,眾人白了臉色。

此時柳蘊懷抱冬葵,欲怒斥眾人,幼帝扮演的宋諭舉著鐲子過來,“姐姐,你的鐲子怎落書房了?”

眾人佯裝驚愕,長公主臉色紅得滴血,幼帝上前幾步,冬葵從柳蘊懷裏掙紮出來,容色如常地來到幼帝跟前,接過那玉鐲,走到長公主跟前,將鐲子放在她的手中,“確然是好鐲子,宋姑娘以後可要放好了。”傾身湊到她耳邊低語,“宋謠,有我夫君在,這樣的鐲子我往後不會多看一眼,我會有很多很多比這更美更貴的鐲子。”

“宋謠,我知曉你在打什麽主意。你嫉妒我。嫉妒我有這麽好的夫君。可惜啊,我夫君眼裏除了我,不會有其他女人。”

這番話捅的何止是當年宋謠的心,還有如今長公主的心,長公主面色難堪地硬撐著才站穩,她想起崔時橋本子裏的那句話,迫不及待地說了出來,“柳冬葵,你能得到柳蘊的喜歡,不過是憑著一張臉,你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張更美的臉,你將如何?”

冬葵微微一笑,酒窩清甜至極,“這就不勞宋姑娘操心了。”慢慢後退幾步,容色溫和,“既然姑娘的鐲子找到了,我和夫君也該回去了。”回身對著那些想要道歉的夫人微一頷首,“你們忙。”一把扯起柳蘊的衣袖,將其扯出了宋府。

兩人身影一消失,有位夫人掐著同伴的胳膊緊張兮兮,“你瞧見了嗎!那冷淡倨傲的眼神,分明和以前一樣!”

“別掐我,原來她那個時候懟人就這個姿態。”

“日後萬不能惹她!”

“我曉得,快松了我的胳膊!”

長公主眼含嫉恨地地立著,渾然沒注意到眾夫人向她行禮告退時那一道道含著輕視的眼神,幼帝早已消失不見,周圍寂靜一片。

冬葵扯著柳蘊的衣袖走至一步,被柳蘊捉住手腕,拉到懷裏抱著,進了家門,砰一聲踢上大門,冬葵揪緊柳蘊的衣襟將其撲到門板上,埋首在他胸前,先前那媒婆的話近在耳邊,“你又是個這樣的……”嗚咽聲響起,“在旁人眼裏,我便是這麽個人?”

隨意踐踏,隨意侮辱,在未來的某一天,被柳蘊隨意丟棄。

冬葵慢慢矮身下去,柳蘊隨著她彎腰,最後跪至她身前,將她摟得更緊,“柳冬葵,你真以為今天是沖著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