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2頁)

幼帝在高座上看得興趣盎然。

剩余的其他年輕姑娘自覺排成了隊,哪裏還顧得上朝柳蘊展示自己的嬌媚,只記得摸首飾,她們挨個兒把冬葵所有的首飾都摸了一遍,歡喜地離去。冬葵也十分歡喜,不知為何,她竟喜歡這種感覺,勾唇笑時腮邊酒窩十分清甜。

柳蘊本是支著下頜旁觀的,乍然見了酒窩,手指一伸,戳了一下,軟軟的,想戳第二下時冬葵已捂住了腮邊,驚得杏眼都瞪圓了,“夫君做甚!”

柳蘊低低一笑。

其他人瞅見,亦陪著笑,一時殿裏笑聲不停。

高座之上的長公主愕然地瞧完了整個過程,她近乎難堪地掩住了腕間的手鐲,這是她最貴重的一只,可與冬葵那只比起來,竟有雲泥之別,就連母後為她做的新衣也遠遠不及冬葵的華裳,明明她才是最高貴的公主,這女人算個什麽東西?尤其當她看到柳蘊對著冬葵寵溺的笑時,她眸中的嫉恨越發濃郁。

太後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但礙於群臣都在,她不好發火,只得按住長公主的衣袖以示安撫,等眾人安靜下來,她看向了冬葵。

冬葵腦子糊塗一事,她早就知曉了,這也是她非要冬葵進宮的原因,可這會兒見冬葵神色都如常人,不免狐疑,難不成她沒病?她帶著溫和的笑試探地開了口,“冬葵,你好些日子沒進宮了,這陣子可好?”

冬葵已不記得她了,眾目睽睽之下,她窘迫地扯了扯柳蘊的袖子,“夫君,她喊我呢,該說什麽?”

柳蘊垂下眸子,“隨你喜歡。”

一聽他這麽說,冬葵就安心了,因為這如同一個保證,表明接下來無論她說什麽,柳蘊就不會生氣,她慢慢站了起來,倒是十分熱情,“您誰呀?”

眾人:“……”

“噗”一聲,唯獨幼帝一口茶噴了出來,一側侍女連忙過來服侍,幼帝擡手讓她擦袖子,十分贊賞地望了一眼冬葵,柳冬葵,朕暫時不和你絕交了!

太後臉色一沉,可誰都知曉冬葵腦子糊塗了,她就是想發火也沒法發,憋得臉都紫了,長公主突然柔柔地開了口,“本公主聽說冬葵病了,原本還不信,看來是真的了,母後也是的,就算再擔心冬葵,也不能這麽貿然地問呀。”

柳蘊偏了下頭,把玩著冬葵的袖子,冬葵沒理他,疑惑地看向長公主,“你又是誰呀?”

長公主:“……”

幼帝:“……”

柳冬葵,好樣的!

接著長公主眼角就微微紅了,弱柳扶風似,我見猶憐。

眾人驚了。

幼帝不開口是不行了,就輕輕咳了一聲,“柳冬葵,不可無禮,這是朕的皇姐,瑾瑜長公主,這是母後。”

冬葵望著少年,遲疑地問,“是你嗎?宋狗狗。”

眾人:“!!!”

幼帝佯裝鎮定:“不是!你可以坐下了!”

冬葵:“哦!”

冬葵聽話地坐了下來,“夫君,渴。”

柳蘊要為她斟茶,身後侍女過來幫忙,被他揮下,徑自倒了一杯遞給冬葵,冬葵接過,一飲而盡。

眾人苦苦憋著笑。

宮宴這才開始,歌舞不停,有姑娘的目光還停留在冬葵首飾上,咬著手帕含恨,而臣子們一眼都不敢望過來,高座之上,長公主的目光未離柳蘊半分。

歌舞一休。

太後命侍女倒酒,沒成想侍女一個不慎,整壺的酒水都灑在了柳蘊身上,侍女抖著身子跪下請罪,太後怒斥一聲,“拉下去,杖斃!”

“不必。”柳蘊淡淡道。

太後又道:“不如柳卿去換一身來。”隨口喊了兩位內侍,“帶大人去更衣。”

柳蘊離座,提步往前走了一步,冬葵眼巴巴望著,柳蘊駐足回頭,“過來。”

冬葵歡喜跟上。

柳蘊牽著冬葵的手進了偏殿,內侍捧來新衣服,柳蘊令其退下關了門,內侍留了個心眼,只是將門虛虛一掩,一轉身,正對上長公主,行了禮就退下了。

豈料,門一關上,屋裏暗了許多,冬葵怔了一下,而後眼珠轉了轉,突地虛空抓了個東西,“夫君,快,我給你抹上。”

柳蘊解衣領的動作一頓,緩緩回頭一望,冬葵低眼看向自己空蕩蕩的手,“哎,我藥材呢?”

柳蘊氣得闔了闔眼。

冬葵偏偏在這個時候,記起了她為柳蘊去藥材園偷藥材,柳蘊知曉後去逮她,兩人被藥材園的人堵在了一棟破木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