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二十一顆鉆石(第2/3頁)

店員哪裏管客人間的糾紛,梁雪然既然要了鐲子,就算是她的提成,怕旁邊的人搶,急忙樂滋滋地去包鐲子。

甄曼語哼了一聲,諷刺:“看來梁小姐這麽快就找好下一家了啊,我還以為你會扒著鶴遠哥哥一輩子呢。”

梁母聽到熟悉的名字,變了臉色;梁雪然那兩年的“意外”始終是她不肯面對的一塊心病,雖然上次魏鶴遠否認了,但這並不足以拔去她心頭的刺,拉著梁雪然就想走,聲音低低:“雪然,咱們回家。”

梁母剛剛動了手術,醫生囑托要多休息,要靜養,少動氣。

擔心刺激到她,梁雪然暫且放過甄曼語一馬,扶著梁母,刷卡拿鐲子離開店,司機就候在外面。

誰知道甄曼語不依不饒,東西也不買了,非得跟上來,追著罵她:“喂!說你呢,梁雪然,你也太沒心了吧?是不是只要給你足夠多的錢——”

梁雪然扶梁母上了車,安撫地對她笑:“您先等等我,我和這位小姐解釋一下。”

梁母十分擔憂:“你別打人。”

“嗯。”

“也別吵起來……”梁母摸著心口,“咱們得罪不起人。”

梁雪然笑笑:“您放心,我比較喜歡以理服人。”

等梁母上車,關上車門,梁雪然轉身看甄曼語,平靜地問:“罵夠了嗎?”

甄曼語:“……還沒。”

“那你等會再說,我先問你,是我逼著魏鶴遠和我親近的?還是他被迫和我在一起?兩個人都是單身沒有破壞彼此家庭,你有什麽好罵的?”梁雪然問她,“我們倆一個圖錢一個圖色,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要罵只罵我一個,也太不公平了吧?甄小姐,你的腦子是松子仁嗎?是不是晃晃還能聽到你腦子裏浪打浪唱漁歌?”

甄曼語成功被她的邏輯帶偏,呆呆地看著她,也沒反應過來:“啊?”

梁雪然上前一步,擡起甄曼語的下巴,強迫她看自己:“我愛錢愛的堂堂正正,但沒做三也沒做什麽違法亂紀道德敗壞的事。本來就是兩廂情願,你怎麽不去罵貪戀美色的魏鶴遠?是我強了他?還是怎麽著?”

甄曼語臉一紅。

梁雪然松開手,微笑:“甄小姐,你現在得學會尊重別人,不然以後要吃大虧。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是愛你護你的爸爸。”

她施施然上了車,絕塵而去。

而甄曼語還呆呆地站在原地,良久,摸了摸臉。

……天,她竟然覺著梁雪然說的很有道理耶。

回家的路上,梁母顯然沒有來時的開心。

梁雪然什麽都沒說。

這是母女之間不能提的禁忌。

彼此都不提,完全可以當它不存在。

大年三十,母女倆一起包水餃,蒸包子,做年糕。

鐘深自己也終於有一次休假,他竟然沒有去明京,反倒留在華城,笑吟吟地提著禮物上門,說要蹭梁母一頓年夜飯。

梁母驚訝不已,問鐘深:“你爸爸媽媽不是在明京嗎?怎麽來這裏了?”

鐘深微笑:“他們不需要我。”

梁母弄不清楚這個“他們不需要”是什麽意思,梁雪然悄悄地把她拉走,小聲說:“鐘深從小時候就被梁老先生收養了,他和他家中人關系不太好。”

梁雪然其實說的算是委婉。

她委托調查的人提供的情報遠遠比這更加觸目驚心。

鐘深有一個雙胞胎哥哥叫鐘鳴,鐘深患有先天性心臟病,自小被遺棄,先前跟著他爺爺在街上生活,九歲時,爺爺去世後,徹底成了野孩子。

而鐘鳴被家裏人溺愛著長大,對自己這個弟弟動輒打罵,曾經還劃破過鐘深的臉。

鐘深在欺辱中長到十歲,被梁老先生看中,帶回去,治好他的病,悉心教導。

鐘深父母在他病好後去梁老先生家中鬧了一場,拿到錢之後才心滿意足離開。

梁雪然認為這些不該讓梁母知道,畢竟是鐘深的個人**,他應當不喜歡叫別人知道這些過往。

從某種角度而言,她與鐘深是同一類人,永遠都會把自己脆弱的一面裹起來,輕易不會示人。

梁母也不去細究,她性子太軟了,一旦發現不好的苗頭,立刻縮回去:“哎,那也挺可憐,怎麽能和父母鬧成這樣呢?畢竟是血肉至親啊。”

嘆息著,她回到廚房,今天傭人都回家探親,梁母休養的差不多了,包個餃子也累不著。

梁雪然包到一半,口袋中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她現在滿手白花花的面粉,不方便拿,站起來,出去洗手。

梁雪然一走,梁母才終於問:“小鐘啊,你對雪然——”

“阿姨,”鐘深微笑,“雪然很好,只是我沒那個福氣。”

梁母這下徹底困惑了。

她感覺鐘深對自家女兒照顧有加,噓寒問暖十分貼心;梁母活了大半輩子,自認為看人的功夫還是挺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