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十八顆鉆石(第3/3頁)

魏鶴遠壓制著火氣,在飛機上,一一看那邊人發送的照片和視頻。

宴會上,她並非鐘深的女伴,但大部分時間都和鐘深在一起;盡管知道她需要借著鐘深引薦,但仍令他不舒服。

而狂歡趴中,梁雪然笑的肆意張揚,漂亮的頭發因為跳動而淩亂,裹著厚厚的羽絨服,上面亦有不慎潑灑上的酒漬,燈光五顏六色,亂七八糟,不協調到令魏鶴遠皺眉,但她的笑容是那樣耀眼。

在他身邊的時候,梁雪然從來沒有這樣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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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雪然今晚快要開心壞了。

本來就是懷著目的參加鐘深的生日宴,處處覺著約束、不自在,她暫時還是無法適應這樣的社交場合,到底還是覺著拘束難受;好不容易結束,鐘深笑著問她,想不想過去參加一場真正的地下的狂歡趴。

梁雪然前十八年一直遵規守矩地度過著,一聽“地下”兩個字就來了興致,興致勃勃地上鐘深的車,去參加他口中某個舊友的派對。

鐘深口中的朋友是個搖滾樂手,據他介紹是小時候打架認識的,友誼一直延續到現在。

從十點半到十一點五十九,梁雪然度過了沒有絲毫限制、放縱的飲酒歡愉。

搖滾女樂手唱著自己寫的歌,旁邊的男人架子鼓打的極為瀟灑,鏗鏘有力的節奏聲中,大量的陌生人肆無忌憚地跳動著,沒有固定的舞步,全是宣泄。

不斷有新的人加入,梁雪然一晃神,就找不到鐘深的蹤影;臨時拿廢棄架子搭建起來的舞台上,搖滾女樂手停止唱歌,聲音沙啞,和激動的人群一起倒計時,要開啟第二天的狂歡。

“三——二——一!”

最後一個數字落下,驟然間,所有五顏六色的燈光全部熄滅,這房間頓時陷入深深的黑暗,狂歡的音樂聲被瞬間切斷,只聽的某個角落爆發出幾聲:“糟糕,警察來了!”

畢竟活動沒有得到事先報備,台上的搖滾樂隊風頭正盛,很容易遭到對家舉報。

現在這一聲像是驟然捅亂了馬蜂窩,有經驗的人早就朝著通道方向跑了,有些無頭蒼蠅一樣亂撞;而梁雪然正好站在人群邊角處,在黑暗中,看不到鐘深的身影,看不到路,也沒有站穩,猝不及防被人惡狠狠地撞倒,手腕不知道磕碰到什麽上面。

或許是碎磚塊,也或許是石頭。

只能感受到鉆心的疼,疼的她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還是保護自己要緊。

梁雪然擔心自己被慌亂的人踩到,一時間也顧不得已經受傷的手腕,當機立斷地拼命往後縮,一直貼到墻。

這裏沒有暖氣,墻也沒有溫度,那冰涼似乎能透過羽絨深入到她的骨子裏。

疼到骨子都是麻的。

一雙溫暖的手自她後面伸出,小心翼翼地把她圈起來,扶著她站起來。

梁雪然驚魂未定:“鐘深,你跑哪兒去了?”

抓住她胳膊的手驟然收緊,顫抖,片刻後,她聽到魏鶴遠淡淡的聲音,在這亂糟糟中如一條淌著冰的清溪。

“別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