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十八顆鉆石(第2/3頁)

吃晚飯時,梁雪然努力笑著找話題同她聊,只字不提下午發生的事情;但梁母卻眼尖瞧見她手腕上、被長袖刻意遮掩下的淡淡淤痕。

擔心對女兒造成二次傷害,梁母什麽都沒有問;半夜裏,梁雪然做了噩夢,低低地哭叫著什麽,她凝神聽,只聽到一個魏字,其余的聽不清楚;次日清晨,在梁雪然換下的裙子後面,發現了一塊小小的,暗褐色的痕跡。

梁母心驚肉跳。

現在串聯起來,只怕當初救了她和雪然的,就是眼前的魏鶴遠;待魏鶴遠離開之後,梁母小心謹慎地上網搜索魏鶴遠的名字,果不其然,看到他金燦燦的履歷和豪奢的身價估計。

那是她不敢想象的天文數字。

魏鶴遠回到公館,只覺這公館安靜空曠的過分。

往常雖然梁雪然也小心翼翼地保持著安靜,但也會弄出點聲響;她心情好的時候連腳步聲也輕快,到底是年紀小,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不懂得也不會去遮遮掩掩。

見慣了生意場上的爾虞我詐,魏鶴遠還挺喜歡她這樣的藏不住事。

只可惜他到如今才明白,原來那也不過是她的一層偽裝而已;明明已經看透她溫順下的不羈,但魏鶴遠發現自己竟然絲毫也不反感。

晚上魏老太太壽宴,魏鶴遠只稍稍休息一陣便換好衣服前去;宴會的地點設在魏容與名下的一家中式酒店,寸土寸金的地方,小樓高檐,鬧中取靜,格外安逸。

魏容與見他過來,笑:“你沒請動小姑娘?”

雖說兩人對彼此的那點心思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這也並不能損傷親情;畢竟都不是十幾歲的毛頭小子,只要對方別做什麽下作的事情,仍舊能夠如往常一般相處。

魏鶴遠說:“她去了明京。”

魏容與訝然地挑挑眉毛。

這點倒是出乎魏容與的意料。

魏容與轉動杯子,輕嘆:“看來是我想錯了,小姑娘傲氣著呢。”

他斜斜看了眼魏鶴遠。

魏鶴遠已經脫去外套,素白的襯衫,線條流暢而板正;饒是魏容與如今生活頗為自律,也忍不住贊嘆魏鶴遠的自我約束能力。

魏鶴遠輕輕笑了下:“她一直都很傲氣。”

在魏鶴遠那日說出“一見鐘情”的話之後,魏容與稍微一查,就明白過來。

原來讓魏鶴遠始終念念不忘的那個人,就是梁雪然,是他魏容與在大會上驚鴻一瞥的小姑娘。

魏容與並沒有因為查出這些事情而止步。

他已年過三十,遍歷花叢,再野再純的都見識過,不會要求未來伴侶也必須有那麽一層;至於梁雪然曾做過魏鶴遠女友這件事情,絲毫不會成為他心理上的阻礙。

他看中的是人,又不是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魏老太太在發現梁雪然沒來之後,先是松了口氣,又有些惱怒。

她這麽優秀的三個孩子,每個都是不乏女孩喜歡的,怎麽梁雪然一個也沒看中?眼光這麽高?以後難道要嫁給神仙不成?

壽宴結束,眼看著已經過了十一點,魏老太太早就回去休息,魏鶴遠今晚飲酒並不多,單手撐著額頭,聽著宋烈竹筒倒豆子一樣訴苦,說底下人不幹事,說魏鶴遠故意難為他……

末了,才憤憤不平地添一句:“小舅舅,你不能因為我平時和雪然接觸機會多而嫉妒我啊!你這是公報私仇!”

魏容與笑吟吟地旁觀,也不說話,就看宋烈鬧騰。

反正身邊沒有其他人,只有三個“情敵”,魏容與忍不住想,倘若再多一個競爭者,完全可以拉過來搓麻。

等宋烈發泄完畢,魏鶴遠才悠悠地說:“我這是鍛煉你。”

眸中染上些許醉意,他不理宋烈的跳腳,站起來,身旁的人遞過來外套,他慢條斯理地穿上,動作稍有些遲鈍。

魏容與彈彈煙灰,問他:“你去哪兒?”

魏鶴遠答:“回去休息。”

宋烈滿是怨氣:“你是該早點回去休息,畢竟年紀那麽大了,熬夜的話身體也撐不住。不像我,年輕力壯,一口氣三天不睡覺也沒什麽。”

魏鶴遠說:“是沒什麽,頂多猝死而已。”

魏容與笑著看他們倆爭論。

真要論起來,他還是年紀最大的那一個。

魏鶴遠並沒有回公館,這是他第一次因為私事使用私人飛機,兩個小時後,他將抵達明京。

魏鶴遠冷著臉,捏著手機,去捉尚在狂歡中的梁雪然——一定要把她從那裏帶走,讓她好好的、乖乖的去睡覺。

今天是鐘深的生日,宴會結束之後,鐘深又帶她去參加了某個搖滾女樂手的徹夜狂歡趴。

雖說現在治安嚴格,但並不是所有人都遵紀守法;狂歡趴的位置在一個廢棄的商場裏面,本來就是違規活動,處處都是安全隱患,前去參加的人三教九流,什麽都有,鐘深竟然膽敢帶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