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少女不是那麽容易放棄的人,只是平日被巖柱訓練得過狠,那天爬起去找霞柱已經是一個例外,就算她依舊有心,身體卻跟不上這樣的節奏。

每天結束後仿若一條鹹魚,除了流汗躺屍什麽也不會。

就在這樣的生活中,她等到了富岡義勇的歸來。

還帶回了三個新同伴。

“鬼?”在蝶屋第一次見到那幾個少年,她瞬間拔出了日輪刀,對準旁邊的那個箱子,“為什麽會有鬼在這兒?”

“不是!不是這樣的!”躺在病床上的深紅發色少年掙紮著起來,撲騰到箱子邊上,雙手攔在跟前保護著,“這裏面是我的妹妹!鬼殺隊的大家已經同意我把妹妹留下了!那個……主公也同意的!”

是這樣嗎?轟凍嬌用眼神詢問著神崎葵。

“是這樣不錯,蝴蝶大人已經派人來通知了。”神崎葵無奈嘆了口氣,示意她把刀收回去,“現在房間還沒收拾好,待會兒就讓人把他妹妹帶走,先暫時在這裏放著。”

少女稍稍放下心,既然大家都認同了,那就證明他妹妹肯定不是一般的鬼,把刀收回了刀鞘,她把少年從地上扶起來,重新攙回到床上:“抱歉,剛剛激動了些。”

“沒事沒事!”灶門炭治郎瘋狂擺手,卻不小心牽扯到腹部的傷,疼的瑟瑟發抖,極少跟這麽漂亮女孩接近的他臉頰爆紅,蜷縮著身子向後縮去。

少女盯著他的臉,眼睛微微眯起。

“你臉上的花紋,好獨特。”

火焰般的花紋印刻在他的額上,極為顯眼。

跟黑死牟很相似。

“欸?這個嗎?”炭治郎摸摸自己的右額,笑了一下,他笑起來很好看,從骨子裏透出一股溫柔,“這個不是花紋,是傷疤,小時候不小心被火爐燙傷的。”

只是最近稍微又顯眼了點,他也搞不明白,不說是傷疤時間越久越淡嗎?

“是這樣啊。”她心中的警惕松懈,嘴角柔和地略微勾起,指著自己臉上的紅色,“我這兒也是燙傷,也是小時候燙的。”

炭治郎一怔,嘴唇抿起,整個人多了幾分親近之意:“一定很痛吧。”

明明自己也遭遇過一樣的事,他卻在問別人痛不痛。

“沒事,不太記得清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仿佛剛才的劍拔**張全然沒有發生過。

旁邊原本還捂著嘴準確看笑話的人,一點點冷了神色。

“炭治郎……”

“怎麽了善逸?”聽見好友虛弱的呼喚,灶門炭治郎急忙轉過頭,轟凍嬌也跟著扭過頭,看到躺在隔壁病床上的金發少年正半撐著身子,癟著唇看著他們,鼻子下還掛著可疑的分泌物。他的手腳有些奇怪,蜷縮在衣服裏,看起來比正常人要短了一些。

然而在少女轉過來的一瞬間,他迅速打理好了自己的儀容,揮舞著袖子展開一個燦爛的笑容:“這位小姐你好啊!”

“你好。”轟凍嬌點點頭,“那個,名字是……”

“我叫我妻善逸!”他飛快地介紹自己,“叫我善逸就行!凍嬌小姐!”

“啊,好。”雖然看上去有些自來熟,但應該是個好人。

“凍嬌小姐今年幾歲,請問有婚約了嗎?不介意的話能否告訴我一下你喜歡什麽樣的男人……”

“那個……”

“我妻君!”神崎葵看不下去了,打斷了我妻善逸的勾搭行為,一掌把藥碗拍到桌子上,“你今天的藥還沒喝呢,再不喝涼了就沒效果了!”

剛剛還神采奕奕的少年呆愣了兩秒,發出尖銳刺耳的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要**我要被藥苦**好不容易從蜘蛛的手裏活下來卻要被藥苦死我不要啊!!!”

炭治郎露出了嫌棄的表情,捂住耳朵:“善逸別叫了!會吵到伊之助的!”

伊之助?

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少女這才注意到,炭治郎和善逸的病床中間,還有一個人,不過用被單蒙住了大部分腦袋,只露出了兩只耳朵,這才沒有注意到。

等會兒,耳朵?

她伸出手,把被單扯下來了一點,熟悉的豬頭出現在眼前。

“伊之助?”她戳了戳那顆頭,“你也在這裏啊。”

沉浸在自閉情緒的少年慢慢睜開眼,透過豬眼看向聲音的來源。

兩個人對視了半響,氣氛漸漸古怪起來,轟凍嬌遲疑地說道:“你……還記得我嗎?”

豬頭少年伊之助又沉默了一會兒:“是你啊。”

他的聲音沙啞而沉重,不用仔細聽,就能察覺出其中深深的疲憊。

“你……還好嗎?”

久違地見到了認識的人,卻是這樣一副模樣,完全沒有初次見面的狂野活躍。

如果不是這幅豬頭,她完全認不出來。

“還好,沒死。”伊之助又啞著聲音講了幾句,“原來你也在鬼殺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