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頁)

唐余倒是入戲快,將郎中看診的那套一絲不苟地施展出來,望聞問切一番,還煞有介事閉目沉思,最後表現出似乎尋到了病因的樣子。他借口寫藥方,先拉著長公主出了素琴的寢室,這才低聲耳語道:“殿下,如果在下沒看錯,素琴小姐怕是中毒了。”

“中毒?”安如昔不由自主搜索起腦海中那本《解毒秘籍》的內容,“你判斷她中毒多久了?”

“至少兩三個月了,這毒發作很慢,初時並不明顯,但漸漸消耗人的精氣神,如果藥不對症或進補不當,反而會催動毒性加速發作。”唐余分析道,“如果素琴小姐交待的情況不假,那按照日期推算她很可能是在薛府的時候就中毒了。”

安如昔比照唐余的分析以及素琴說的病症,還真就找出了一種毒藥,叫“百日斷魂”,在她那本書裏性狀和解法都記錄詳細。

她只是奇怪,看起來與世無爭的素琴小姐究竟招惹了什麽人,竟會被下毒。這毒如果沒有解藥,中毒之人就會因著毒性作用,渾身無力不思飲食氣結於心無法安寢,越來越虛弱,直到活生生耗死。從中毒到死亡往往百日左右,因此得名。

唐余近距離看著凝思的長公主,不知是餓的還是傷病又發作,腦子有點走神。於是發現她的睫毛居然這麽長這麽密,她的皮膚細膩幾乎看不到毛孔,在夕陽余暉映襯之下,泛著珍珠一樣的光澤。還有她的手,柔軟而溫暖。她的手指纖長,她的指甲天生的又長又細形狀飽滿。於是他又禁不住回憶起在密室中的情景,她的手握著他最脆弱的敏感,一圈一圈地轉著,帶他飛入極樂。

“這是百日斷魂,我恰好知道解藥。”安如昔踮起腳尖咬著唐余的耳朵,狀似親昵,“我告訴你解藥的方子你先記下來,至於怎麽用才能換來最大的好處,你有何建議?”

長公主殿下的身上似乎帶著一種特有的女兒香,不是尋常的熏香,而是一種冷若寒梅卻需細細品來久久不散的迷人味道。唐余要花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將自己的理智找回來,回到現實。他不得不面對的現實。他眼中並未掩飾流露幾分疑慮。

安如昔卻搖頭道:“不是我下的毒,若是我,還用親自來求她赴宴麽?”

“那長公主殿下可知京中薛府的情況?”

安如昔當然不知道,只得咬牙花費50積分,從系統兌換了一下薛府的情報。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薛府不是別家,就是當年不肯娶她的那位薛元帥的本家。

薛家當年是降臣,並非與安重意一起並肩開國的那幾位元老,而是南唐早年派到北疆的兵馬都統。南唐當年曾以薛家直系親眷為人質,要挾其從北部夾擊安重意,但被薛家拒絕。那時北疆蠢蠢欲動,薛家若是從前線抽調兵力未必能遏制安重意的擴張,卻必然導致北疆失守。兩難之地,薛家選擇了犧牲小家保護北疆百姓。

那一年薛家親眷一百零三人不分老幼婦孺均被南唐皇帝下旨捉拿關入天牢,只待秋後問斬。誰也不曾料到,安重意竟然高價聘了一眾武林高手去往南唐將薛家婦孺從天牢中搶了出來。一百零三人,只在後來逃亡中病死三人,其余一百人均活著到了大雍。

當時薛老元帥以為安重意會像南唐皇帝一樣以他的親人為質,逼迫他投降,卻不料安重意派了一隊護衛給足了盤纏,將薛家一百人和足夠過一冬的糧餉一並送去了北疆。

親人團聚,糧餉充裕。

安重意卻放話,無論薛家是繼續當南唐臣子或者自立為王,只要守住北疆,阻擋蠻人南下,他安重意就永遠不會對其兵戎相向。

薛老元帥當即率眾歸降,還自願將結發妻子及親眷又送去了大雍京城定居。

這才有了京城薛府。

而今薛老元帥及嫡出幾個兒子均戰死北疆,現在前線領兵的薛元帥薛昴是老元帥的庶子,薛昴生母並非京城的薛家老夫人,而是一名身份低微的隨軍侍妾。

所以說薛昴的出身並非多麽高大上,從原則上講即使他已經繼承了父親的帥印,掌控北疆數十萬大軍,是薛家僅存的成年男子,想娶長公主還屬於高攀。

安如昔以現代人的眼光分析,人家薛昂在北疆過的多自在,何必娶個公主給自己添堵。當然她這個長公主除了容貌尚可,其余都廢柴的厲害,人家看不上是正常的,何況據說薛昴在北疆是有個紅顏知己的。尚公主壓力多大,無論公主多差,旁人都認為是他薛昴高攀。所以人家硬氣一把,誓死不娶,窩在北疆好多年,關起門來與紅顏知己過小日子,不也挺好麽。

50積分沒白花,附贈了中秋這次薛府壽宴的參會人員的信息,安如昔這才知道,薛昴曾在幾個月前假扮成自己的副將偷偷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