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3頁)

大家雖然是競爭者,但也沒到互成仇敵的地步,同一年參加鄉試的考生,某種程度上也算是zhengzhi資源了,多來往總是沒有壞處的。

年僅十四歲的魏時,因著最後一道數學題頗受重視,盡管他並不是院試的案首。

說來也巧了,除了劉子成之外,在座的還有兩個院案首,甚至其中一個還是小三元。

十八歲的小三元鄭家逸,可謂是春風得意,雖說也敗在了最後這一道數學題裏,但是對鄉試解元仍舊抱有信心。

畢竟據他所知,做出這道題目來的就只有魏時一個人,再說魏時其人,今年方才十四歲。

而且據他所知,魏時也並不是院案首,就算算學學的好,可鄉試又不止算學這一門科目,僅算學一科考得好,還不至於對解元的位置構成威脅。

作為同一年參加鄉試的考生,大家或多或少都會打聽一下競爭者的實力。

不過在這個信息並不發達的年代裏,不可能把所有的考生都打聽個遍。

除了姓名和籍貫之外,也沒辦法把所有的考生攏到一個表裏排名次,畢竟院試都不是在一個地方考的,不一樣的考題,不一樣的考官,根本無從做比較。

所以大家一般能打聽到的,除了跟自己沾親帶故的考生之外,就是院案首了,每一個院案首都是一整個州裏的獲勝者,同時也是鄉試解元最有力的競爭者。

除了院案首之外,除非是什麽來頭大的考生,否則的話,在鄉試的大多數考生眼裏,也不過是籍籍無名之輩。

像魏時,除了出自陽州城的考生,來自其他地方的,壓根就不知道有他這麽一個人,人家也沒把他當成回事兒。

倘若不是這最後一道算學題目,他可能都撈不著坐在最前面這一桌。

這也就不難奇怪鄭家逸為什麽不把魏時看在眼裏了,算學這個科目同其他科目不同,甚至牽扯都不太大,天下聞名的博學之士,有的都不是精通算學。

相反,一些連功名都未考取的子弟,對算學倒是精通的很。

如果魏時是策問或者雜文特別出彩,那鄭家逸或許還會擔憂一二,算學就算了。

作為還在苦苦等待成績的考生,聚在一塊兒除了討論考題,大概也沒什麽旁的事情可以做了。

魏時不喜出頭,再加上他年紀小,很少會有人主動向他請教,所以酒席之上,大都是三個院案首在說話,沒法子,誰讓請教他們的人一波又一波呢。

魏時也就頂多被問上一兩個算學題目,這又不像策問和雜文,引經據典能說一大堆,就算是把算學題目的步驟都說出來,那也不是什麽難事兒。

不過,魏時還真因為算學,在同年的考生當中迅速積攢了一波名氣。

最後這一道,讓眾人難到一點思緒都沒有的大題就不說了,旁的題目,魏時講起來也頭頭是道,用兩個字來概括的話,那就是簡潔。

原本一道復雜晦澀的算術題目,經過魏時這麽一講解,說是撥開雲霧見天日也不為過了。

把復雜的東西簡單化,好像這鄉試的算學題目也沒那麽難。

這種迅速抓住重點,並將其簡單化的本領,著實是讓一眾的考生大開眼界,先生講算術題都沒這麽簡單明了。

考生們忽然發現還有這麽一種解題方式,就像是劍客得到了一套招招都是殺招的劍術,簡直不能再實用了。

一個人有了名氣,旁的事情也就慢慢被挖掘出來了,什麽縣案首、府案首、院試的第二名,差這麽一丁點兒,那也是和鄭家逸一樣的小三元了。

說起來也倒黴,像劉子成這樣被守孝一下子耽誤四五年的考生可不多,偏偏被魏時給遇到了,差不多板上釘釘的小三元,就這麽沒了。

都是讀書人,對於小三元的渴望,大家都是一樣的,所以這事兒也都覺得魏時倒黴。

倒黴就倒黴了,左右這家夥已經足夠得天獨厚了,十四歲在參加鄉試的考生裏頭雖然不是最小的,但年紀比他小的考生不超過三個。

而且沖現在這情況,甭管是小三元鄭家逸,還是旁的考生,誰都不會覺得魏時對解元這個名頭沒有一爭之力。

差點兒就成了小三元的人,水平跟幾個院案首比起來,應該也不差多少,更何況較之院試,鄉試又多了算學和律學這兩個新的科目。

能答出算學最後一道大題的人,本屆考生裏頭就只有魏時,先不說別的,這一科就把分數給拉上去了,只要律學不拉後腿,十四歲的解元,未必不會有。

這樣的情況下,魏時好像一下子就成了考生裏頭炙手可熱的人。

出門閑逛總會遇到幾個打招呼聊天的同年,文會的帖子收了一封又一封,就算是悶在家裏頭讀書,也會有上門探望的友人。

姑且稱之為‘友人’吧,魏時還真沒經歷過這陣仗,一起吃過飯、聊過天兒,討論過文章和考題,關鍵是人家特意給他贈過詩,還不止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