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頁)

只是身體好了,偷閑結束,又要面臨悲慘的打工生活。

一禮拜後工作日,一個初冬艷陽天,她垂頭喪氣地打車去了杏林灣。

早七點,還沒到交班時間,徐翹慢吞吞走進收費站休息區準備換制服,結果看到一群同事圍攏在一起嘰嘰喳喳嘮著什麽八卦,一看見她,集體噤聲。

那麽顯而易見,話題人物就是她了。

徐翹也無所謂她們在議論什麽,徑直朝更衣室走去,半道上被施婳拉住:“你爸來了!”

徐翹一愣,左右看看:“哪兒呢?你怎麽知道是我爸?”

“大家全知道啦!徐叔叔給全站人都送了禮物,說來接你回家,這會兒在站長辦公室呢!”

徐翹丈二摸不著頭腦地去了站長辦公室,到門口時,透過虛掩的門縫,隱隱聽見裏面的對話聲。

“這段時間給你們添麻煩了!”

“徐總您不用客氣!倒是站裏同事之前不知道她的來頭,常常跟她爭鋒相對,這邊工作條件也確實艱苦,委屈了您家千金!”

“怎麽會?她是從小被寵慣了,我就想鍛煉鍛煉她,讓她吃吃苦,曉得賺錢多不容易,往後也好收收心,別總那麽大手大腳的。”

“您這可就說笑了,有您這家底在,您家閨女還怕錢不夠花?”

徐康榮似是想嘆氣,嘆到一半又忍住了,說:“家底不家底的,都是虛的。她媽媽走得早,我也不可能養她一輩子,總是要比她先去。她這自理能力,真要一個人過,怕是連生活都生活不了!”

“那您放心,收費站的工作枯燥又死板,徐小姐堅持了這麽久,以後肯定也能做好其他工作。”

徐翹垂眼站在門口,不防徐康榮匆忙結束對話,推開了門。

父女倆面面相覷。

徐翹聳聳肩,一臉“我不是故意偷聽”的表情。

“聽你爸墻角,沒大沒小!”徐康榮虛虛指指她,“好了,老李已經等在門口了,你跟他回家去。”

“我以後都不用住酒店啦?”徐翹跟著徐康榮往外走,“為什麽突然這麽好心放我回家了啊?”

“嘿你這丫頭,讓你回家你還不願意了是吧?”

“您別投機取巧轉移話題。”徐翹瞥瞥他,把他那天在酒店說的話奉還回去,“您老實說,前陣子公司是不是出事了?”

“……”徐康榮一噎,默了默道,“就你聰明。”

“您可真行,瞞得家裏一個都不知道!敢情您就是怕金祿破產以後我會餓死街頭,才又是催我相親,又是把我打發來這裏的?”

“什麽破產不破產,就是資金一時有些周轉不過來,現在都解決了。”

“您不會是靠賭了一把解決的吧?”

“那哪能!”徐康榮覷她一眼。

“真解決了?”

“不信是吧?今晚麗湃酒店有個私人珠寶拍賣會,你去拍幾樣喜歡的來,給那些爛嚼舌根的人看看。錢我一會兒讓人打給你。”

徐翹帶著終於不用再四處仰人鼻息的感動揩揩眼角,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那您還逼我嫁人嗎?”

“不逼了!程家那倆公子,尤其老二,那心機手段,不是你吃得下的菜,你就跟人家拉倒算了!只要金祿在一天,爸就養你一天,好了吧?”

徐翹使勁點點頭,帶著一種“有錢誰還稀罕郎”的颯氣,腰杆筆挺地上了自家勞斯萊斯。

——

晚八點,熹福會二樓雅間一片煙霧繚繞。

牌桌上,江放咬著煙打出一對老A,瞥瞥對面沈蕩:“你現在對女人的排斥程度真讓我刮目相看,”說著指了指手邊侍應生,“連煙都讓男人給老子點。”

沈蕩默默背牢這口沉重的黑鍋:“你別張嘴閉嘴女人,不嫌女人麻煩?你問問浪總,上禮拜被女人整成什麽樣。”

程浪瞟他一眼。

這是沈蕩下意識的習慣,在可能露餡的關頭,言語間總會把程浪塑造成一個和女人有著千絲萬縷聯系的風流浪子。

不過這次的話題,不幸踩中了“浪子”的痛腳。

這一個禮拜以來,程浪時不時覺得嘴裏發鹹,每次喝水前,都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徐翹”地先試探著抿一小口。

都說愛情是需要味覺記憶的。

如果這是徐翹為了讓他記住她而耍的心計,那麽她成功了。

程浪臉色不太好看,接連一對二,一把順子,一對王炸甩出去,避而不談地敲敲桌板,示意一旁侍應生記賬。

江放愈加好奇:“什麽女人敢整浪總,你倆倒是說啊,怎麽每次都是我被蒙在鼓裏?”

沈蕩聳肩,表示程浪不開口,他也不敢講。

江放感慨:“都說三個人的友誼最容易破碎,我看咱這也快散了吧。”

“散不了,”程浪擡擡下巴意指牌桌,“散了誰每天上趕著來送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