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醉酒的付勛州下意識裏全是保護周又菱,無論何時何地,他從未有過傷害她的想法,也更不希望她受傷。21GGD 21

兩人跌倒在地上,付勛州直接成了周又菱的人肉墊子。

堅硬的大理石地板,付勛州今天已經不知第幾次摔跤,但他卻對疼痛有些麻木。

周又菱雙手撐在付勛州的肩上,整個人的心跳都要跳出嗓子眼。

“你沒事吧?”付勛州雙手緊緊扶著周又菱的腰。

周又菱慌慌張張起來,第一反應是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有了當母親的意識,她做很多事情首先考慮到的是肚子裏這個小家夥。

幸而是虛驚一場。

付勛州坐在地上仰著腦袋看著周又菱,醉醺醺地指責她:“又那麽不小心……老是毛毛躁躁的。”

不說還好,一說周又菱的覺得有點火大。

這大晚上的,要不是他們付家兩兄弟,她也不至於搞成這樣。

付勛州這副指責的樣子,讓周又菱想起兩個人還是夫妻的時。他總是這樣一副冷冰冰,從來沒有顧及過她的感受。

周又菱突然很後悔自己今晚的心軟。

她就應該讓他在外面凍死算了。

付勛州似乎發現周又菱的臉色不好,伸手扯了扯她的睡衣褲管,一臉無辜地問她:“你生氣了啊……”

周又菱氣得一腳踹開付勛州:“你走開!都是你!你憑什麽要指責我!明明都是因為你!”

付勛州被踹倒在地上一臉可憐兮兮地看著周又菱。

他這個人平時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這個時候像是被人欺負慘了。

“你看什麽看!”周又菱說著又往付勛州身上踢了一下,力道倒是不重,也不敢真的踢傷了他。

付勛州起身坐在暖和的地板上,主動向周又菱承認錯誤:“我錯了。”

周又菱覺得好笑:“你錯了?你哪裏錯了?”

付勛州卻搖了搖頭。

他根本不知道。

周又菱:“你都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那你為什麽說自己錯了?”

“我……”付勛州又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周又菱的褲管,說:“你可以告訴我嗎……”

周又菱被氣笑:“你從來都是這樣,對我不耐心,不上心,冷漠,從來沒有設身處地為我想過什麽吧?一切都是你認為的理所當然。”

付勛州認真聽著,似乎真的在思考周又菱說的這些話。

但周又菱不確定醉酒的付勛州到底能聽進去多少,她甚至覺得自己現在說這些話都顯得很多余。

若不是因為他醉酒,周又菱也不可能說這些有的沒的。然而說出口時周又菱才發現,她自以為已經放下了這段感情,其實仍耿耿於懷。

這樣的認識讓周又菱突然有點害怕,她突然覺得有點渴,也不再理會坐在地上的付勛州,徑自去倒了杯水喝。

等周又菱喝完水再去看地上的付勛州時,竟發現他已經躺在地上睡著了。

地上暖和,倒是不用擔心他會著涼,周又菱還是給付勛州身上蓋了條毯子。

她蹲在地上看了一會兒他,突然覺得他是一個很陌生的人。

付勛州這張臉,這副樣子,這個身軀。

老實說,結婚這幾年,他們在一起相處的時間真的不多吧。

*

這一晚上周又菱睡得都不太踏實,不知是否因為睡前喝了一杯水的原因,導致她半夜起夜了好幾次。

屋子本就小,她迷迷糊糊之間忘了地上還躺著付勛州,直接一腳踩在了他的身上。

黑暗中付勛州悶哼了一聲,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

清晨六點多,外頭還是一片漆黑。

小小的屋子離開了夜燈,是因為周又菱有些怕黑。

六點以後,周又菱已經徹底清醒,她輾轉發側了一會兒,最終選擇起床。

付勛州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地上爬起來躺在了沙發上。估計是覺得地上太硬了,他還知道找舒服的地方待著。

他個子高,那沙發對他來說實在不夠長,於是只能蜷縮成一團。

不想避免清晨互相見面的尷尬,周又菱穿戴洗漱完畢之後就先出門了。

似乎從學生時代以後,周又菱再也沒有那麽早起床了。

冬日清晨的街頭,最早忙碌在大街上的是環衛工人。附近的早餐鋪也已經開張,冒著騰騰的熱氣。

沒走幾步,旭日漸漸東升,陽光穿透層層雲霧照耀大地。

周又菱想起,以前上學的時候好像都是那麽早起床的。當時家裏落魄,她再也沒有司機接送,於是自己一大早起來騎個自行車去上學。家裏離學校遠,不早起不行。夏天的時候還好,冬天的時候只覺得起床都是一件要人命的事情。最有意思的是碰到大霧天,她騎著自行車穿過霧氣,不一會兒睫毛上就沾滿了一層水珠。

今天的天氣似乎很不錯,沒有霧,沒有雨,有的是溫暖人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