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這個聖誕節對周又菱來說幾乎是前所有未的憋悶。

到了聰詩的“清心”酒吧之後,周又菱腦海裏還是付勛州倒在地上的樣子,陰魂不散。

付勛州的虛弱和無助,是周又菱從未見過的模樣。周又菱不得不承認,有那麽一刻她是慌張的。心裏有些生氣付老爺子的這個做法,但又怕付勛州真的會有什麽意外。

結婚這三年,倒是周又菱經常因為各種小毛病經常臥床。但凡到了換季,周又菱一定是要染上感冒的毛病。感冒這種小毛病說嚴重不嚴重,卻會讓人的精神狀態一直很差,簡直是生不如死。她的體質算不上好,除了容易感冒,喉嚨也容易發炎,但凡吃了太過腥辣的東西,第二天必定喉嚨疼。

周又菱猶記得兩年前的冬天她得了很嚴重的感冒,跟著並發了肺炎。恰巧那次付勛州在外出差,還是家裏的傭人半夜給周又菱叫的120急救。

獨自一人在醫院住院部的周又菱第一次哭了,她不敢告訴父母,怕她們擔心;她也不敢告訴付家人,怕他們冷嘲熱諷。第二天周又菱醒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病床前的付勛州。他風塵仆仆,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衫坐在病房裏。

是周又菱的司機老張給付勛州打了個電話,說小姑娘家家大晚上住了院,看著怪讓人心疼的。

付勛州沒有告訴周又菱自己大晚上知道她去急診時有多心急,當時他在鄰市出差,原本接下來還有兩天的行程,但他根本管不得那麽多。淩晨三點,在第一時間得知周又菱住院,他二話不說獨自一人驅車回來,一路上連闖了數十個紅綠燈。他也沒說,自己因為太著急,差點在高速上撞上護欄。

周又菱醒後,在看到付勛州那一瞬間是真的很高興,但隨即又被他的冷淡擊潰。

付勛州這個人不懂得怎麽表達自己的關心,明明很擔心,卻說著讓人難過的話:“你這麽大的人了,生病了為什麽不早點去醫院?非要弄到去急診?”

周又菱委屈地哭了。

第一次在付勛州的面前哭,全因為他這些話。

她很想說自己已經去過醫院了,醫生給她開過了藥,說是讓她自己在家吃就行。但是她沒有想到半夜自己會突然發高燒,會突然暈厥。

話堵在喉嚨裏說不出口,周又菱哭得梨花帶雨。

付勛州到底是心疼,伸手將周又菱攬到懷裏抱著,不太熟練地說著安慰的話:“別哭,哭也要說你。下次要早點去醫院做檢查,別一直拖到身子受不了,知道了嗎?”

一個溫暖的懷抱,安慰了周又菱所有的委屈。她總是相信,他這個人本身是溫暖的。

後來的幾天,付勛州一直在醫院裏照顧周又菱。那也幾乎是付勛州第一次照顧人,他自幼也算是養尊處優,被俞婉容捧在掌心。雖然在很多事情上有些笨拙,但好歹都在學著給她關心。

酒吧裏許嘉澤的歌聲打斷了周又菱的思緒。

現在的許嘉澤半只腳已經踏入了娛樂圈,人氣高漲,今晚得知他會來酒吧唱歌的小迷妹幾乎將酒吧擠得水泄不通。

酒吧老板聰詩沒有辦法,只能請了保安維持秩序,還有大部分的粉絲都只能在酒吧外面隔著窗戶看許嘉澤。

許嘉澤一個人站在聚光燈下抱著吉他,靜靜唱著:“我不願讓你一個人,一個人在人海浮沉,我不願你獨自走過風雨的時分。我不願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世界的殘忍,我不願眼淚陪你到永恒……”

清清淡淡的演唱,卻讓人沉浸其中,在場的小粉絲有些甚至激動地流出了眼淚。

老板聰詩作為周又菱的閨蜜,自然是把最好視野的位置留給了她。

周又菱坐在高腳凳上,心不在焉。

聰詩給周又菱調了一杯檸檬蜂蜜水,說:“你現在只能喝這個了。”

周又菱聳聳肩,“遵命。”

其實在發現自己懷孕之前,周又菱有一次是喝醉過的,但那個時候她是真的沒有想過自己會懷孕。為此她也曾深深擔憂,很怕肚子裏的孩子會有什麽問題。

結婚這三年,周又菱作息規律,滴酒未沾,偏偏在離婚前夕的某個夜晚宿醉,讓她十分後悔。

幸好醫生告訴周又菱,如果是偶爾喝了一兩次酒,這種情況下酒精對胎兒的影響基本上是很小的,未來周又菱只要注意做好孕期的各項常規檢查,尤其是孕中期的唐氏篩查、孕25周左右的四維彩超等就沒有太大的問題。

現在的周又菱幾乎成為了重點保護對象,聰詩和柏令雪都爭著當這個未出世孩子的幹媽。

“怎麽了?一個晚上心不在焉的?”聰詩走來在周又菱的身邊坐下。最近聰詩又理了一個非常霸道的發型,頭發兩側幾乎推得寸短,梳了個三七粉,帥死人不償命。

來“清心”酒吧的無一例外都會被聰詩的帥氣吸引,直女都要被掰彎。但許嘉澤的出現之後,嚴重影響了聰詩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