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付勛州沒有離開,他大步朝周又菱走過去,終於在她的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周又菱前一秒還笑著和冀陽文說話,後一秒在看到付勛州的時候冷下臉:“麻煩讓讓。”

冀陽文也注意到付勛州,他有些狼狽,身上早已經被雨水打濕。

“我有話想對你說。”付勛州對周又菱道,他嘗試著改變自己清冷的語調,想要讓彼此之間沒有那麽多的距離。可習慣了身處高位,他的言語總顯得有幾分霸道。

周又菱搖頭,拒絕地十分果斷:“我們之間早就無話可說了。”

付勛州沒有讓開,他急切地說:“我知道你誤會了我和薛伊寧之間的關系,又菱,我想和你解釋清楚。”

“太晚了。”周又菱下意識倒退兩步走到冀陽文身後,她說:“另外,我們之間的問題也不關乎薛伊寧,即使是沒有薛伊寧,我們終究也要走到這麽一天的。”

“又菱,你給我一個機會。”

付勛州仍想上前,被冀陽文伸手按住肩,“付先生,你這種行為只會對女士造成困擾。”

付勛州揮開冀陽文的手,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周又菱的手,但他很快意識到,他拿捏不好力道總是容易將她弄疼。

於是這一次他沒有霸道地抓住她的手,卻讓她躲地更遠。

周又菱趁機逃脫,眼底閃過一絲懼怕:“付勛州,我們已經離婚,還請你不要胡攪蠻纏!”

她說完便抱著那兩盆花迅速進了餐廳,再也不回頭看他一眼。

餐廳門自動關閉,阻隔了外界的寒潮。

冀陽文冷冷地看著付勛州,“你這又是在做什麽?”

褪去一身華服,付勛州沒有了眾星拱月,可憐的樣子仿佛是一只讓人遺棄的弱小的動物。

“堂堂付式集團的領導人付勛州,你今天這副樣子讓人看到恐怕是要笑掉大牙。”冀陽文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他伸手拍拍付勛州的肩,一臉惋惜,“失去後才珍惜,這是最愚蠢的事情。”

話說完,冀陽文輕輕將手往付勛州肩上一推,付勛州連連往後倒退幾步。

冀陽文臉上的神色嚴肅又不屑:“我作為又菱的朋友,希望你以後別再來糾纏她。若不是念在舊情,你今天的行為完全已經算是對她造成了人身威脅。”

付勛州不知是否將這些話聽進去,他擡頭望進餐廳內,一面落地窗之隔,好幾個服務員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服務員們對於自己老板的八卦自然是有些好奇,尤其看到周又菱被兩個大帥哥夾在中間的場景,怎麽看都非常像是在拍偶像劇。

冀陽文很快也轉身離去。

寒風中,付勛州第一次感到刺骨的冰冷。

付勛州沒有走,他站在餐廳外面,等待著她的審判。

從傍晚到夜幕降臨,再到深夜,可周又菱卻始終未曾再出現。

付勛州就仿佛被整個世界遺棄,路過的人會好奇打量他一番,但沒有人會同情他。餐廳內的服務員起初還會竊竊私語,最後習以為常。

付和煦聞訊趕過來的時候就見自己這個傻弟弟獨自一個人站在冷風當中。付勛州穿得單薄,估計是下午開完會後穿著身上這件單薄的襯衫就跑過來了。

現在夜裏九點,南州市室外溫度只有五攝氏度。

付勛州身上的雨水不知何時已經幹透。

一件黑色的大衣蓋到了他冰冷甚至已經毫無知覺的身上。

付和煦嘴裏叼著一根煙,他把煙塞到付勛州的嘴裏,罵罵咧咧道:“你他媽凍成一根冰棍了,你不要命了嗎?”

付勛州猛吸了一口煙,入肺的煙讓他有那麽一瞬間無法呼吸,於是劇烈咳嗽。

他跪倒在地上,仿佛自己下一秒就會死亡。腦子裏一片空白,繼而一道白光閃過。

暈倒前,付勛州只聽到付和煦嘴裏仍然在咒罵:“你不帶腦子還出來追什麽女人?還真的以為別人會同情你這種傻逼行為嗎?”

是的。

她不會同情。

付勛州也沒有想過她會同情自己。

他只是想著,他要等她出來,想告訴她,他心裏有一萬個悔不當初。

可正如她所說,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這天以後,付勛州生了一場大病。

*

聖誕節如期而至,這個由國外傳來的節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熱鬧非凡。

對於各種節日,周又菱總是會有滿滿的儀式感。以往的她早早地就去買了聖誕樹,還要自己親手把家布置一番。今年的周又菱則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餐廳上,特地在餐廳搞了一個聖誕節活動。

食·色餐廳今年的活動很簡單,憑消費清單抽獎。

在食·色餐廳的入口出放著一個高達三米的聖誕樹,聖誕樹上則放著各種各樣的禮物。消費者但凡拿著消費清單過來,就能在聖誕樹上挑選一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