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2/3頁)

“行軍之前,攻打逆賊的消息是被封.鎖的,得知此消息的寥寥數人,其中便有三皇子。”

晏安呈上這些契稅和路引,“這是那侍衛置辦田地的契稅,還有他的路引,時間正好對的上。還有那些銀票,經查證,確實出自三皇子之手。”

祁宣帝接過契稅和路引查看,他脖頸間青筋暴起,將這些契稅擲在祁恒身上,怒喝道:“ 跪下。”

祁恒顫著身子跪在地上,他面上和後背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細汗。

哪怕文德殿內擺著一列冰山,散發著涼爽的冰霧,他卻控制不住的因心虛惶恐而渾身大汗淋漓。

若是之前尚還不能斷定祁恒的罪名,晏安最後呈上的這些證據,徹底坐實了祁恒的罪行,由不得他出聲辯解。

文德殿內氣氛沉悶,祁恒頭頂的汗珠如豆大,滴滴打在光滑的漢白玉地面。

祁宣帝面色緊繃,這麽多兒子,他最疼寵三皇子,可這短短幾個月間,祁恒先是覬覦姜嬈,光天化日擄走她。他身為皇子,卻覬覦臣子的未婚妻。

接著又被指證暗中在南陽城招兵買馬,存有不軌之心。如今更是膽大妄為的刺殺當朝賢臣。

“朕雖疼寵你,可這是朕的天下,由不得你肆意妄為。”

祁宣帝聲音似銳利的刀劍般淩厲,“為一己私欲,竟然對臣子下毒手,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可考慮過朕,可考慮整個大祁?”

祁恒連連叩地,磕頭聲回響在氣氛僵硬的大殿內,他自知已無可辯解。

他不得不狼狽的求饒,“父皇,兒臣一時糊塗做了錯事,兒臣知錯了,求父皇原諒兒臣這一次吧。”

“你不是第一次做錯事了,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祁宣帝失望的看著伏地的祁恒,“若不是證據擺在你面前,你怕是要嘴硬至此。”

祁宣帝怒喝道:“你今日敢對晏安動手,他日就敢對朕這個天子動手,這次,朕絕不會輕易姑息你。”

祁宣帝這番話好似刀子刺進祁恒的身體般,他臉色猛地煞白,整個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

他不停的磕頭求饒,“兒臣絕不敢有半分不敬父皇的心思,父皇是兒臣的天,是兒臣最欽佩敬重的天子,兒臣知錯了,父皇。”

天家無父子情,哪怕平日再怎麽和顏悅色的天子,一旦發起火來,即便是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他也不會絲毫心軟。

尤其祁恒這次觸犯了祁宣帝的忌諱,祁宣帝是天子,他一方面希望自己的皇子殺伐果斷、心狠手辣,可另一方面,他容不下祁恒這樣的皇子,前朝皇子逼.宮的事情不是沒有。

祁宣帝失望又淡漠的出聲,“你品行不端,心思歹毒,將你手頭的事情交給太子,沒有朕的旨意,你不準踏出府門一步,也不許與任何人見面。”

這便是變相的囚禁了。

祁恒身子瞬間癱軟,他不甘的叩頭,“兒臣領旨。”

伏地叩頭,他的眸子充斥著陰鷙、不甘和狠毒,在起身的那一刻,又盡數收斂。

晏安,我與你勢不兩立!你早晚會死在我的手上!

隨著祁恒的離去,文德殿內氣氛漸漸緩和起來。

祁宣帝疲憊的揉著眉心,面上仍帶著怒意。

晏安出聲寬慰,“陛下要保重龍體。”

祁宣帝擺擺手,“這次是朕對不住你,你在外替朕擒獲逆賊,朕的兒子卻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晏安聲音清和,“陛下嚴重了,消滅逆賊乃臣分內之事,替陛下分憂,此乃臣之榮幸。”

祁宣帝吐出胸中濁氣,“ 你立下赫赫功勞,又受了這麽大的委屈,朕賜你侯爵之位,賞黃金千兩。”

晏安上前一步,沉穩出聲,“謝陛下隆恩。”

當朝很少出現一門兩爵的情形,晏府本是國公府,晏老國公尚在,若是按照慣例,晏安是沒有爵位的。

然他這次功勛煊赫,祁宣帝破例賜他爵位,雖沒有封地,但該有的權力和每年的俸祿是不會少的。

晏安本是狀元郎,入朝為官不過一年,便又成了侯爺,縱觀古今,似他這般年少有為的,寥寥無幾。

晏府本就是開封數一數二的權貴之家,這下子晏安又成了侯爺,一門兩爵,愈發顯赫。

祁宣帝除了賞賜給晏安爵位,還賜下了其他一些金銀珠寶。

當然,石崇、高淮善和裴柯等人,也一一得了賞賜。

至於祁信,罪名重重,勾結逆賊,貪汙受賄,殘暴不仁,祁宣帝下令將他五馬分屍,抄全部家產。

出去大殿,不少臣子前來向晏安道賀。

太子祁毓笑看著他,“ 子瞻逃過一劫,凱旋而歸,孤甚悅。祁恒如今被父皇幽禁在府,想必他暫時不會再翻起什麽波瀾。”

晏安道:“若不是有殿下在開封周旋,不會這麽輕易的將他定罪。”

祁毓又道:“子瞻好久沒回府了,老國公和晏大人他們必定等著為你接風洗塵呢!等有空了,咱們再暢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