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祁恒收斂神色,“本皇子只是有些訝異而已,晏大人何必這麽針對本皇子?”

“是嗎?”晏安眉峰輕挑,越過祁恒,與石崇和高淮善二人一道覲見祁宣帝。

高淮善在幾人中官職最高,他出列道:“陛下,臣與石指揮使和晏大人,幸不辱使命,活捉陳邵,將逆賊勢力一網打盡。”

祁宣帝朗聲笑起來,“幾位愛卿殲滅逆賊,朕要重重的賞你們。”

祁宣帝看著晏安道:“晏愛卿多謀善斷,立下赫赫之功。朕本聽聞你中了毒箭,憂心忡忡,幸愛卿你安然無恙的凱旋而歸,朕心甚慰。只是,何人欲對愛卿下毒手?”

“陛下。”晏安作揖,“ 歹人在箭矢上抹了半夏悲這味奇毒,欲置臣之死地,臣僥幸逃過一劫。恐歹人再次下毒手,臣為了自保,不得不放出臣中了毒箭的消息,實屬無奈之舉。引陛下憂心,還望陛下寬宥。”

祁宣帝渾不在意的道:“無妨,朕不怪罪你,你做的很對。這歹人當真是膽大包天,竟敢謀害愛卿你!”

晏安繼續出聲,“ 刺殺臣的侍衛已被擒獲,這歹人受不住刑,供出了背後主使。”

祁宣帝好奇的道:“到底是何人,此人膽大妄為,膽敢對愛卿對手,朕絕不能輕易繞過這人。”

從晏安進殿的那一刻,祁恒的臉色便不太好。

在沒見到晏安之前,他誤以為一切都井然有序的按照他的謀劃進行,以為晏安中了奇毒必死無疑。

可晏安毫發無損的站在他面前,晏安的眼神仿佛在告訴祁恒,他知道此事是祁恒所為。

祁恒生來自負,他自詡此次謀害晏安天.衣無縫,絕不可能失手,可這次,他硬生生被打了臉。

祁恒冷眼看看著晏安,腦中飛快的思索著應對之策。

“陛下,據那歹人所言,他是受”,晏安頓了頓,接著道:“受三皇子的指使。”

晏安這話一出,文德殿眾人皆變了臉色,祁宣帝面上的笑意也淡了許多。

晏安接著出聲,“ 據這歹人言,他是三皇子身邊的侍衛,半夏悲也是三皇子交給他的,三皇子令他務必殺了微臣。”

“微臣從不曾得罪過三皇子,臣亦不願相信三皇子欲對臣下毒手。”

石崇為晏安出聲,“陛下,晏大人雖是文臣,然此次多虧晏大人的謀略,才得以以少勝多擒獲逆賊。臣與晏大人共事這幾個月,不忍看到晏大人經受危險而得不到一個說法。”

與晏安相處的這幾個月,石崇對晏安,由最初的輕視到如今的欽佩,再加上他素不喜祁恒,這次自然站在晏安這邊。

“人證物證皆在,那侍衛家中還有三皇子賞賜的東西。半夏悲來自西域,非一般人可得,去年三皇子接待西域使臣,皆指明背後主使乃三皇子。還望陛下明察。”

龍椅上的祁宣帝微眯著眼,不知在思量著什麽,一言不發。

祁恒趕忙出聲為自己辯解,“父皇,此事絕非兒臣所為,晏大人擔負重任,兒臣與他無冤無仇,何苦對他下毒手?”

“定是有人收買兒臣的侍衛,暗中搗鬼。再者,半夏悲雖難得,然並非只兒臣一人所有。這是有人借機將臟水潑到兒臣身上啊!”

石崇粗聲譏諷,“ 三皇子這話是何意?既收買了你的侍衛,又恰好有半夏悲這味奇毒,這該是多大的巧合,才能將臟水潑到你身上!你倒不如直接說是太子要給你潑臟水。”

石崇乃武將,性情耿直,他一貫不認可祁信和顧貴妃仗著祁宣帝的寵愛而狂妄自大、囂張跋扈。

祁恒面色湧現幾滴汗珠,“父皇,兒臣並沒有說是太子要陷害兒臣,兒臣絕沒有做謀害晏大人的事情。”

太子神色從容,“父皇,兒臣與晏安不僅是君臣,更是至交好友。若三弟懷疑是兒臣構陷他,兒臣請父皇搜查東宮,好還兒臣一個清白。”

祁毓神色坦蕩,毫不心虛。

祁宣帝冷眼盯著祁恒,“ 三皇子,此事可是你所為?”

祁恒擦去眉心汗珠,“父皇,兒臣是被冤枉的,誠然兒臣魯莽,可兒臣絕不會糊塗到做這種事情。”

“冤枉?”祁宣帝冷冷吐出兩個字。

他深吸一口氣,勃然大怒的厲喝道:“ 你若是冤枉,難不成晏愛卿和石愛卿是故意編造這些證據的?”

“人證物證皆在,你竟還在狡辯。這世上有幾個人有膽子故意朝你身上潑臟水?” 祁宣帝怒不可遏,“ 當日你擄走晏安的未婚妻,他對你動了手,你怕是懷恨在心才欲除掉他吧!”

“你當真以為朕老糊塗了嗎?”祁宣帝怒視著祁恒,質問道。

祁恒身子顫抖起來,惶恐不安的嘴硬道:“父皇,兒臣沒有做過這些事。”

晏安適時出聲,又來一重擊,讓祁恒徹底無可辯解,“陛下,那侍衛招供,在微臣率軍離開開封之前,三皇子曾給他一大筆銀子,他用這些銀子置辦了田地家產。在微臣出發去淮陰的同一日,他亦離開了開封,一路追蹤著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