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徐容繡自打穿過來便深受繼母毒害,前頭三年為了嫁妝和弟弟妹妹她並未與羅氏當面鑼對面鼓的幹一場,委屈了三年如今羅氏也揍過了,渣爹也罵過了,如今再瞧見有人想欺負她的男人,她簡直不能忍受。

她目光梭巡,最後定在一根不知被誰扔在外頭的燒火棍上,曹水平兀自在那與馬文奇道,“到時只需在他們的飯菜中下些瀉藥讓他不能進貢院,他便不能參加考試了。”

“會不會不妥……”馬文奇皺眉道,“下藥可沒那麽容易。”

徐容繡默然聽著,這時身後突然有人道,“讀書人竟如此肮臟。”

徐容繡一頓,卻是一身穿華服滿身珠光寶氣的中年男人。那男人見一漂亮女人看他,頓時眼前一亮,風度翩翩道,“都說讀書人清貴,竟然也有這等臟汙的心思。”

徐容繡眉頭一挑,“您都聽見了?”

中年商人皺眉點頭,“聽見了。”

那邊密謀的二人聽見說話聲頓時一凜,馬文奇快速的往旁邊蹦了一下似乎要與曹水平劃清界限,“弟妹聽我解釋!此事與我無關。”

馬文奇是見過徐容繡的,當時他還羨慕宋子遇艷福不淺,如今正對上這漂亮女人看清楚這女人眼中的殺氣,馬文奇有些慫有些丟臉,有些無地自處。

“你們在商量怎麽讓我夫君不能參加會試?”徐容繡姿容貌美,但一張臉在外的時候卻很少笑的,讓人瞧著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馬文奇連忙道,“弟妹聽錯了。”

曹水平此刻也是冷汗直流,他是想讓宋子遇不能參加會試不假,可若是這事捅出去那麽他的聲譽也就完了。

“弟妹,你聽我說,此事定是你聽錯了。”

那中年商人笑吟吟道,“不好意思,在下也聽見了。”

馬文奇道:“此事曹兄實屬做的不恰當,方才在下也是在勸阻他。”說著他滿是痛心的朝曹水平道,“曹兄,這等害人的心思可不能有啊。”

栽贓嫁禍的太快,曹水平頓時愣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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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我本是同鄉又是同窗還是同一年的舉人,宋兄與咱們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陷害他,實在讓為兄覺得失望。”馬文奇說著朝徐容繡施了一禮道,“在下願替曹兄去宋兄那裏賠禮道歉,只望宋兄能夠原諒曹兄一時的念頭,他本純善,並無害人的心思。”

看著馬文奇翻臉比翻書還快,迅速的將過錯全部推到曹水平身上,徐容繡簡直嘆為觀止。

曹水平反應過來當即大怒,“我是想不讓宋子遇不能參加會試不假,難得提議將鄧繁一起害了的難道不是你?”曹水平聲音拔高,滿腔的憤怒,“在船上時你便挑唆他人去耽誤鄧繁和宋子遇讀書,如今竟甩鍋與我,你良心何在。”

他說話聲音不小,不少人聽見動靜過來了。

馬文奇見人越來越多,不由惱怒,朝曹水平使眼色,“你是不是非得鬧大才甘心,先糊弄過去就是了,咱們又沒實施,又沒害到宋子遇,不承認就是了。你為何不肯配合。”

“呸,你當我傻呢。”曹水平憤慨道,“你分明是想讓我頂鍋。既然如此那咱們誰都別想好過。”

聽他如此說馬文奇額頭冷汗直流,“你個蠢貨。”

“對,我是蠢貨。”曹水平氣不過伸手朝馬文奇抽了過去,馬文奇哪肯讓他打,當即還手。

瞧著倆人一言不合打了起來,徐容繡看了眼手中的燒火棍頓時有些失望,他們別打起來啊,他們打起來了她怎麽好再下手?

中年商人將她神情看在眼中頓覺有趣,剛想說話,便聽見一人跑了過來,“娘子,你沒事吧?”

徐容繡將燒火棍扔了,朝宋子遇指了指在打架的二人組道,“有事的是他們。”

好心的商人便當著眾舉人的面將馬文奇和曹水平的話說了。

馬文奇面色通紅發髻淩亂,如今被人說了出來他也沒有打下去的**了,只覺羞憤。

“沒想到你們竟如此惡毒。”

這些舉人中不乏有當日一起乘船的舉人,那幾日的功夫對宋子遇早就心生好感,如今那二人竟想害的宋子遇不能會試,激憤的舉人們紛紛指責馬文奇和曹水平。

馬文奇頓覺受辱,可這事已然被捅破只能低著頭朝宋子遇拱手致歉,“是為兄的錯,對不住了。”說完掩面跑了。

曹水平見馬文奇跑了,朝宋子遇冷哼一聲也跟著跑了。

沒多會兒便瞧見二人收拾了行李快速的離開了客棧。

宋子遇朝商人道了謝,“多謝老板肯幫忙指證。”

那商人道,“在下曲文懷,是江南來的商人,區區小事不足掛齒,當不得舉人老爺如此客氣。”

宋子遇與曲文懷寒暄兩句,便與徐容繡回去了,徐容繡道,“在客棧住著總歸不能安心,咱們還是出去找房子住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