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用銀子砸死她

方時君錯愕的看著伏在肩膀上的人,一時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他本想第一時間就幫她的,誰知她進來看到小意受傷了就開始發作。

他伸出一只手臂僵硬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好了,別說氣話。”

眾人更是心內各種滋味雜陳!

二夫人酸氣直冒,她嫁給二爺一輩子也沒這麽哄過自己,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面,也真夠不害臊的!

秦雨柔面露傷心之色,她進府之後一直本份的在二房和春暉園之間來往,今天是第一次見著大爺本人。以往都是聽聞他如何出色,未見已傾心,如今一見更是非他不可了。

看來那個範通房也不是好對付的,戲假不假不重要,有人看才重要。

老夫人簡直怒發沖冠,“給我放開!好好站著!範香兒你不要以為撒潑轉移這事兒就過去了,我就問你是不是去了當鋪當東西?”

範香兒離了方時君的肩膀,鼻子抽搭抽搭的,“老夫人偏聽她的!她能說出我當了什麽飾品嗎?鐲子還是簪子還算是玉佩?她看見我的當票了嗎?”

老夫人重重的一拍桌子,“豈有此理?照你這麽說不當場把人拿住,不管看到什麽都不能算是吧?”

“是!”範香兒梗著脖子,就打算一賴到底了能把她怎麽樣?

翠微肯定是沒她當票的,但是大概是什麽首飾她還是沖夥計打聽到了,只要給銀子就沒有開不了的口。

“據說是一只碧玉簪子。”

這時,一直未開口的方時君從懷裏掏出一物亮於眾人眼前,“可是這個東西?”

怎麽會在他哪裏?

這裏最最吃驚的人莫過於範香兒本人了,她看看低著頭的小意,再看看方時君,沒有做聲。

“翠微是吧?你如果一直跟著小意就應該知道她在去當鋪之前去了一個茶樓叫頡芳居,那是我的產業,是她去那裏把這東西交給我的,我給了她二百兩銀子讓她送到範家。至於她為什麽去了當鋪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勸你要想安穩的呆著,就不要好奇心太重了。”說完方時君冷冷的瞟了一眼秦雨柔。

秦雨柔心驚的垂下了眼簾。

二夫人弄來的人,就是天上下凡的仙女也得躲的遠點兒。

“是我讓小意把這東西拿給我,至於有什麽用處?各位就不需要知道了。”

兒子都把物證拿出來了,話也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還有什麽可問的?

這事兒老夫人都說不明白該怪誰!

“回春暉園吧。”

“母親,兒子還有一句話要說,雖然我是您的兒子,但我畢竟是朝廷命官,以後你要是想來教訓誰的話,兒子阻攔不了,但是最好就不要帶外人過來了。”

“大哥你這話”二夫人敢怒不敢言,誰是外人啊?這不是說除了老夫人她們都是外人嗎?庶房就不是人啊?當個大官牛氣什麽?不過這話打死她也不敢說。

範香兒一看老夫人要走,趕緊扯了扯方時君的袖子朝他使眼色。

“母親,還有一事,剛才是誰動的手打的丫鬟?請把他交給兒子,既然小意沒錯,她對一個姑娘下這麽重的手未免也太狠毒了些。”

老夫人感到無比的心累,這個家她是一個也管不住了。

“隨你們吧,春梅咱們走。”老夫人率先出去了,秦雨柔仍是緊隨左右,只是柔情脈脈的回頭看了一眼方時君。

二夫人在最後,小如一下子沖上去抓住了慌張的婆子,“大爺就是她出的手,老婆子手太黑了!”

“你和小意帶走教訓教訓吧,給她留條命。”

小如小意答了一聲“是!”就把大聲哀嚎的婆子拎沙袋一樣給拎走了。

二夫人一看方時君的臉色已然如墨,不敢替那婆子說話,趕緊灰溜溜的走了。

屋裏只剩下二人了,方時君坐在老夫人剛才坐的位置上,手裏撚玩著那根碧玉簪子。

範香兒再遲鈍也明白,她讓小意去當鋪的事兒早就露餡兒了。

“大爺,我”範香兒不安的站到他座位邊旁,等著挨罵。

“是我考慮的不周全,不過缺銀子了為什麽不來找我?”方時君低聲問她,語氣裏毫無責備。

“”範香兒心底最後那層保留的自尊心讓她說不出口,她倔強難過的咬著唇瓣不吭聲。

“老夫人是氣方家人去當鋪損害了名聲,那你知道我拿到簪子那一刻也生氣了嗎?”

範香兒怯怯的擡眼看他,蔫蔫的說道,“因為我把你送我的簪子給當了。”

“還不算太傻,拿回去吧。”方時君把簪子遞還向她。

“我以後不會當東西了,老夫人好像被我氣得不輕。”

“原來你還知道?老夫人那裏你不用管了,回去先把新買的首飾都歸置下,讓你手下那個金蟬管私房錢吧,是個沉穩謹慎的。”

看著臥房裏攤開的一個個首飾盒,連見多識廣的柳嬤嬤都忍不住贊嘆其精致華美,她這千年老狐狸也有些看不懂了,有那份意思吧?不給人家一分銀子花。沒那意思吧?又把首飾鋪子都給搬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