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You are everything to me(5)(第4/5頁)

“太想你了。”舍嚴繼續掃地,“就想看一眼。”

“……”施索心一跳,桌上的手捏了下拳頭,繼續問,“還有一次呢?”

“畢業的時候。”舍嚴說,“旅行前。”

也沒來找她……

施索靜了靜,接著問:“為什麽會突然去旅行?”

舍嚴沉默,施索也不催,她眼中的影像是傾斜的,這樣陌生的一面恰是正好,就像眼前這人,正在訴說著她所不知道的那面過去。

“當年叔叔問我,還喜不喜歡你。如果還喜歡,那要怎麽對你。”舍嚴慢慢開口,“如果向你告白,我們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如果你接受了我的告白,那哪一天我們分手,我會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

舍寒的原話是:“你要怎麽對開開?你覺得她會接受你嗎?她不會,她把你當成弟弟,絕對不可能接受你,你要是讓她知道了你的心思,只會對她造成困擾,你們連姐弟都做不成了。退一萬步說,就算她接受你了,你保證你們會永遠在一起?如果有一天她提了分手,你會接受嗎?你會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或者傷害她喜歡的人,甚至傷害你自己?”

那時畢業典禮,施索沒來,他換下學士服,慢慢地折疊整齊,然後訂了張機票,從北京飛黎州。

她很忙,他在電視台外面看見她,她和一個男同事似乎在討論工作,面容嚴肅,還皺著眉,有小販賣糖葫蘆,男同事買了幾支,挑出一支給她,她瞬間眉開眼笑。

他克制著自己,回到北京後定下旅行計劃,時間和距離多數時候會沖淡一切,但一年後歸國,他選擇了黎州落地。

舍嚴又畚進了一點垃圾,接著聽見施索輕聲問他:“你為什麽念廣播電視學?”

“……因為你要做主持人。”

等了等,沒再等到聲音,舍嚴把笤帚靠桌放下,看向施索。

施索仍趴在桌上,她嘴埋在胳膊裏,再出口的聲音聽來有點悶。

“我是不是做過什麽事,讓你很沒安全感?”

舍嚴不吭聲。

“舍嚴?”

“我叔叔跟你說過什麽?”

“……他說你當年撞人之後,看過心理醫生,心理醫生說你的行為是一種缺乏安全感的體現。”

舍嚴站在原地,和她大約有一米半的距離,整間小飯店都靜悄悄的,之前還能聽見廚房的水流聲,此刻連水流聲也消失了。

“大概……你騙過我幾次。”

“……什麽?”

“你騙過我幾次。”

“……我什麽時候騙你了?”施索臉離開手臂,只是稍稍擡了起來,人還彎著背。

“忘了。”

“什麽叫忘了?!”

笤帚有些倒,舍嚴伸手扶了下,眼睛沒看著施索:“你知道我高考志願為什麽填北京麽?”

“……為什麽?”

“那個時候在黎州,你說你要辭職去北京,你學姐叫你過去。”

施索一怔。

“我在北京等著,你一直沒來。”

他在北京等了一整年,施索沒兌現她的話,大二的時候他忍不住去了一趟黎州,她另搬了住處,早就不住在他高考結束那年住的地方了。

晚飯時間,他看見陌生人打開了那個房門,轉身離開,想發信息給她,最後也沒發出去,他在電視台外面找了家店吃東西,晚上九點他準時收看新聞,施索正好在戶外直播連線,他叫了輛出租過去,隔著人山人海,他看了她一眼,第二天他就坐飛機回了北京。

他向來知道她隨心所欲,想一出是一出,今天說完明天變卦,感情也可以說散就散,她不認為愛情能有多長久,把小橘貓送人,她還特意篩掉情侶。

舍嚴走近她,一米半的距離逐漸縮短。

施索臉頰徹底離開手臂,已經在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坐直了身子。

影像一正,過去的畫面掠影般浮過。

他站她坐,她只到他胸口,即使她也站起來,她的頭也只到他下巴。

他喜歡站在她背後,下巴擱在她頭頂,那是一個頭的距離。

以前他看她需要低頭,後來她看他需要仰頭,從前他以為長大成人就能得到他想要的,其實從一開始他就錯了,當他高過了她,她仍把他當成一個小孩,她從來沒正眼看過他。

他一遍遍想她,只能一遍遍看她從前直播錄制的視頻,看了四五年,直到她登錄了那個被她棄之不用的賬號。

如今他終於可以站在她背後了,即使不能上前。

“我不會再做讓你不開心的事,不會像叔叔擔心的那樣傷害你,我也不會限制你的自由——”

她想睡沙發就睡沙發,想一口氣吃幾根棒冰,他就在冰箱裏塞滿棒冰,想當記者他就當攝影,想查誰他就幫她查誰,想傷沒好就出院,他就寸步不離守著她,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永遠都不用束手束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