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頓打

雲、珠兩個所住的下人房裏,被她二人所攔截下來的寧衡喝得醉醺醺的,嘴裏還在不停的念叨著什麽。

二女傾了傾身,珠兒附身在寧衡耳邊聽了半晌,最後擡起頭,莫名的不高興起來:“爺在叫少夫人!”

倒是珠兒並不太在意,攏了攏自己的秀發,道:“那又如何,左右爺如今在咱們房裏,叫叫少夫人又有何妨?”

反正只要過了今晚,那她們姐妹在這鶯歌院的位置就徹底穩固了下來,哪怕少夫人再兇,再厲害,木已成舟,已成事實,她有再多的手段又有什麽用呢,不過是讓她們姐妹倆點小苦頭罷了。

雲兒雖不滿,但對珠兒這番話也是肯定的,她有些拘謹的看著珠兒:“那咱們開始?”

珠兒朝她魅惑一笑:“你說呢?”

床紗外,衣裳開始灑落在外,燭火之下,朦朦朧朧的罩著一層曖昧之色,突然那粉色的床幔後,一個散著烏發的腦袋伸了出來,臉上憋得難受,嘴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小侯爺”

“小侯爺”

接著,從裏頭伸出兩只白嫩的手,雲兒和珠兒兩個驚慌失措的扶著人,又是遞上解酒湯,又是揉著胸口,好一會,閉著眼的寧衡才睜開迷迷糊糊的雙眼,兩手開始揮舞:“媳婦。”

這兩個字還喊得有些委屈巴巴的模樣。

雲兒和珠兒對視一笑,雲兒婀娜多姿的上前兩步,扭著腰掐著聲應道:“唉,我在這兒。”

寧衡的雙手碰到雲兒赤裸的胳膊,咧嘴笑:“媳婦你……”

恰在此時,月橋帶著人過來了,阮嬸和龐嬸一左一右的在她兩邊,手裏拿著個木棍,幾人在房門前站定,見屋內火光亮堂,還有幾道模糊的聲音傳來,月橋沉著臉,嘴角還勾起一抹笑,擡了擡手,道:“給我砸開!”

於是,寧小候話未完,只聽房門“嘭”的一聲,被大力的撞開。

屋內燭火通明,把房門外幾步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雲兒和珠兒兩個更是被嚇了一跳,連帶本來迷蒙的寧小候也清醒了幾分,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目光有些呆滯,怎麽都想不起來自己怎麽會在這裏,但是月橋那強盛的氣勢和她帶來的兩個管事,軟嬸和龐嬸手裏拿著的木棍卻讓他弄懂了現在的境地。

但隨後,兩日來的不滿頓時爆發了出來,他看著一步一步走進來的月橋,低吼道:“你這是做何,爺不過就是隨便寵兩個奴婢罷了,莫非這你都要管!”

阻礙當家的尋歡作樂,乃是犯了女子的“妒”!

誰料月橋一步一步的走進來,插著腰冷冷一笑:“我便是管了又如何?”

當初既然有膽子招惹她,便得做好家無安寧的準備,來寧家這些日子,她一直柔柔弱弱的,可不是真的柔弱不堪:“把這兩個婢女拉下去。”

“得令唉。”

軟嬸和龐嬸喜笑顏開的一手提著一個,出房門時還替月橋關了門。

雲、珠兩個被拽著,身上僅著了肚兜裹褲,披頭散發的被前行拖著走,不住的發出呼救喊聲,尖聲銳利得吵得兩個嬸子耳朵都痛,阮嬸不耐煩的脫下了腳下的臭襪子往逮住的那個嘴裏一堵。

這下才安靜了。

龐嬸也有樣學樣,堵了人的嘴,其余的掙紮在她們二人眼裏不過是撓癢癢罷了,一路拉扯到還未出下人房,先頭那雲、珠倆個的房裏,卻傳出了殺豬般的叫聲,在其他房裏,原本還殘留著的微弱燭火一下被熄滅了。

這一個晚上,對鶯歌院的下人來說,時辰似乎是格外的難熬,幾乎每一個下人在第二日都是頂著兩只黑通通的眼開始一日的夥計,外出碰到其他人時被問及也是遮遮掩掩把頭一日的事兒蓋過去。

至於寧衡的主院和月橋的側院那更是連走動的下人都極少,便是有,那也是快速做完了手裏頭的夥計,迫不及待的溜了。

昨晚發生了什麽事?

昨晚有發生什麽事嗎?

在所有人忌莫如諱的時候,寧衡卻是躺在了主院的床上唉聲嘆氣,兩邊臉頰上還有清晰可見的兩個掌印,鮮紅滴血,連過了一夜都還未消退半分,可見打人者用了多大的勁。

寧衡擡了擡手,寬袖往下劃了劃,露出青紫的痕跡,跟臉上的傷痕一樣,清晰可見,卻沒有做任何後續包紮,他“呲”了一聲,動了動嘴角,卻疼得眼淚險些出來。

“來人啊。”

僵著嘴喊了兩句,半晌無人應。

寧衡那是又怒又氣,月橋昨晚把他打得下不了床,如今連下人也看蝶下菜,外頭連個服侍的都沒有了,這是要欺主不成?

他動了動身子,使勁的想撐起來,但隱藏在衣裳下的傷處不知道還有多少,光是用了這點勁,就讓寧衡額角滴落了汗水,努力了半晌,最終無力的倒回了原處,還牽動了後輩的傷,讓他疼的臉都扭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