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4/6頁)

李斯年日後登基為帝,後宮之中不可能只有程彥一個女人,他又是輔佐李斯年位尊九五的從龍之臣,送一個女子入宮也是使得的。

林修然越想便越覺得此事可行。

只是眼下李斯年與程彥的舊情仍在,他不好在這個時候給李斯年塞人,等李斯年的身份恢復了,不需要仰程彥鼻息的時候,他再將家中的女孩送到李斯年身邊。

這樣一來,既能拉攏了李斯年的心,他送進去的人也不至於被程彥百般欺淩,無處容身。

林修然心中微喜,對李斯年要帶程彥一同見鄭公的事情也不大放在心上了,只是道:“既是如此,我提前告知鄭公便是。”

他縱然放在心上,也沒有立場勸說李斯年,鄭公輩分高,又是寧王的師父,等鄭公見李斯年與程彥如此親密,不需旁人開口,鄭公便會勸誡李斯年,莫走了其父的老路。

李斯年頷首,林修然離開竹林。

林修然的身影徹底消失後,程彥問李斯年道:“鄭公怎麽會幫你?他不是深居簡出,早就不問世事了嗎?”

她對寧王的了解並不多,只知道寧王負了鄭家女,轉娶了謝家女,與鄭公恩斷義絕,這種情況下,李斯年求到鄭公門上,不被亂棍打出來便不錯了,鄭公怎麽還會見他?

李斯年笑了笑,伸手撫了撫程彥被風吹亂的發,道:“鄭公不是幫我,是幫鄭家謀求一個未來。”

他這般一說,程彥豁然開朗——如今的鄭家,是靠著鄭公的余威,由女人們支撐著門楣,鄭公若死,鄭家必散,鄭公願意幫李斯年,其實與林修然的想法一樣,用從龍之功,為自己搖搖欲墜的家族強行續命。

想到這,程彥忍不住有些懷念後世男女平等的二十一世紀。

大夏的女子地位雖高,可說到底還是父權社會,女子不能入朝為官,便天然沒有發言權,而今的地位高,不過大夏的天子不爭氣,一連出了數位攝政的太後長公主罷了。

可僅僅是攝政,便激起了朝臣與世家們極度的不滿,薛妃便是最好的例子,還未來得及等兒子登基自己大施拳腳呢,便有無數朝臣們上書讓李泓去母留子。

要知道,薛妃最善於偽裝,是出了名的賢良淑德,朝臣們對她尚且如此,更何況旁人。

程彥揉了揉眉心,又想起了母親與自己。

母親手握兵權,又有逼宮的前科,朝臣們不敢對她們母女指手畫腳,表面上恭敬,然而私下卻沒少給她們添堵。

程彥有些煩躁。

李斯年瀲灩的目光探了過來,在她臉上停留片刻後,輕輕一笑,將她攔在懷中,在她眉心落下一吻,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更要帶你去見一見鄭公。”

李斯年的吻溫暖濕潤,程彥覺得他吻過的眉心有些發燙,心口也跟著狂跳起來。

這個李斯年,最愛做的事情便是撩撥人的心。

程彥倚在李斯年的胸口,雙手圈著他的脖子,學著他剛才的樣子,在他眉心也印下一吻。

李斯年的皮膚極其光滑/細/嫩,讓人一旦沾染了,便不想停下來。

程彥順著他的眉心一路往下,借著月光皎皎,宮燈昏黃,在他薄薄唇角也落下一吻,而後蜻蜓點水般分開。

月光灑在李斯年清雋無儔面容上,他眸光瀲灩,目光悠長,勾了勾嘴角。

程彥捂了捂胸口。

糟了,她心頭的小鹿,似乎又活了回來。

李斯年的手指落在她的後頸上,稍稍用力,兩人便湊在一起。

一吻而終後,程彥按了按狂跳不止的心臟,意識有些恍惚,有些記不得李斯年剛才究竟說了何話。

而面前的李斯年,卻還是往日的風輕雲淡的模樣,似乎絲毫沒有被二人的親密動作影響,只有耳垂微微泛著紅。

程彥伸手捏了捏他柔軟的耳垂。

燙得很,快跟她狂熱的心口有一拼了。

程彥便笑了起來。

裝什麽裝,假正經。

“你剛才說了什麽?再跟我說一遍,親你親得太用力,我有些不記得了。”

程彥毫不掩飾說出這些話,只覺得話音剛落,自己手中的滾燙的耳垂似乎又燙了一分。

手感委實太好,程彥不斷揉捏著。

李斯年眉頭微動,擡手握住了她不安分的手,臉上一本正經,話卻不正經得很,對她道:“沒說什麽。”

“被你親得太用力,我也不大記得了。”

程彥完全不曾想到李斯年會這般說話。

她印象裏的李斯年,是矜持的,疏離的,不染人間煙火的,哪怕被她鬧到情動,情/欲悄悄浸染了眼眸,也只會閉眼再睜開,眼底恢復一貫的清明,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用著一張禁欲的臉,說著一點也不禁欲的話。

程彥不得怔了怔。

許是月色太朦朧,也太曖昧,她竟從李斯年眼中瞧出了與往常不一樣的神色——隱忍著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