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死一般的寂靜後。
離賀其琛最近的幾個狐朋狗友默默地撤離,免得火勢燒到自己身上,挪到安全地方後才放心大膽地往那邊看,當起唯恐天下不亂的吃瓜群眾。
坐在賀其琛對面的徐南終悠悠地端起酒杯淺嘗一口,幸災樂禍的興致不比其他人少。
發現孤立無援後,賀其琛不露聲色放下酒杯,望著眼前咄咄逼人的小女人,佯裝鎮定:“婉婉,你怎麽來了?”
按理說,小媳婦這個時候應該在家,為什麽會突然殺過來,其中必有蹊蹺。
陳婉約不知道是不是氣急的緣故,竟然冷靜地杵在原地,一動不動,攥緊的手心裏捏著薄汗。
家醜不可外揚,她剛才已經很給面子了,沒有做太過分的舉動,沒有大吵大鬧。
聽他口吻如此雲淡風輕,陳婉約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就走。
“婉婉——”
賀其琛起身拉過她的胳膊,眉關皺起,起來時身上沾著的煙酒味愈發明顯地往她鼻子裏鉆,和今天給他做的營養湯,哦不,月子湯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味道。
“嫂子不會生氣了吧。”狐朋狗友們打趣,“我們作證,琛哥絕對沒有背著嫂子在外面偷腥,他只是來這裏喝兩口酒。”
這些人好心想要勸和,殊不知在煽風點火,讓陳婉約越走越快。
賀其琛緊跟著小媳婦後面,兩人已經走到門口。
這一幕,被小弟看見後,興致勃勃討論一番。
“嘖嘖,頭一次看見琛哥對女人低頭,就跟匹狼被馴服似的。”
“是啊,琛哥以前野的時候,我還納悶以後誰能管得住他。”
“什麽時候南哥也找個媳婦來管管唄。”
話題牽著牽著就移到徐南終的身上,沒有人坐在他對面,他一個人喝酒照樣喝得自在,看不清情緒的俊臉一半顯現在亮屏之外,另一半隱於黑暗,聽到這話依然面無表情,不作搭理。
有人打趣道:“媳婦哪管得住南哥,我看得有個女兒來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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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外,走在前方的陳婉約心頭上窩著一團惱火,步伐很快,賀其琛始終亦步亦趨地跟上。
事已至此,他怎麽解釋都是徒勞,最好的辦法就是老實點,不耍花樣。
男人快步走上去,低緩一聲:“婉婉。”
“別這樣叫我,搞得我們很親密似的。”
陳婉約回頭瞪了眼,又要走。
鞋尖剛擡起,她只覺身後有一股力將自己拉回去,一個旋身她整個人就被他撈在懷裏,睜眼便是男人寬厚的胸膛。
“你聽我說。”賀其琛啞聲解釋:“我不是有意來喝酒的。”
陳婉約:“怎麽,有人拿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喝了?”
“……不是。”他頓了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就在我喝完你做的湯之後,我的感冒就好了。”
“然後呢,來這裏和朋友喝酒?”
“並不是單純地喝酒。”
“你還想和他們搞一搞?”
“……”
媳婦能靜下心來聽他解釋,事情基本成一大半,剩下的便是低頭認錯,態度一定要端正,不能馬虎。
“今天是一朋友的分手紀念日,他心情不好,哥幾個就過來喝幾杯。”賀其琛認真陳述,“真的沒別的事情,我更不可能和其他女孩接觸。”
“你要有接觸的話。”陳婉約一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分手紀念日了。”
“……”
就在原地,挨媳婦說教足足五分鐘。
其中包含但不限於社一會一主一義核心價值觀,以及她胡編亂造的男德。
說完之後,賀其琛明顯聽見不遠處有個笑聲。
細看,原來是熟人。
剛才還納悶小媳婦為什麽會突然殺到這裏,看到容寄,賀其琛懂了。
見他分神,陳婉約皺眉:“你看什麽呢,有沒有聽我講話?”
“沒什麽。”賀其琛輕描淡寫,“就是看見一只愛告狀的狗而已。”
躲在不遠處的容寄:“……”
躲不下去了。
他裝作剛好路過的樣子,昂首挺胸,邁開大步,自認為英俊瀟灑自命不凡。
經過他們這邊的時候,容寄訝道:“婉約,好巧,你也在這裏。”
陳婉約一點都不意外容寄也在。
畢竟就是他通風報信的。
她選擇忽視了這只“愛告狀的狗”。
容寄大概還不知道自己在他們兩人心中是怎樣低到塵埃裏的地位,見陳婉約不理他,又佯裝很熟的樣子和男人搭訕,“賀總,你身上有酒味,是不是喝酒了。”
賀其琛沒說話,掃過的眼神帶有“關你屁事”的意思。
容寄:“婉約不喜歡喝酒的男人。”
賀其琛:“你怎麽知道。”
容寄:“那是當然了,畢竟我和她相處的時間久,她的很多習慣我都知道,有些事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賀其琛:“那你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