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陳婉約人被他撈在懷裏,幾乎是摁著不能動彈,不知道他哪來這麽大的力氣,即使生病,在力道上男女依然懸殊得很。

“我……”

什麽都沒開始陳婉約的臉蛋已經紅得不行,掙紮著撐起來,“你先讓我去關燈——啊不對,誰和你做運動?自己滾去睡覺。”

“婉婉,我現在是個病人。”

“明知道自己是個病人還不好好休息,你瞎折騰什麽?”陳婉約義正言辭,“等你病好之後再說做吧。”

“再做?”

“……再,再說吧。”

賀其琛沒有動,眸光片刻不移地落在她的小臉上。

看得陳婉約好一陣心虛。

按理說她不應該覺著自己欠他什麽,五年無夫妻生活的婚姻並不是她一個人造成的,她還沒怪他因為這件事冷落她呢。

想到冷落,陳婉約不可避免地猜測。

他到底算不算正人君子。

一開始他誤以為她心裏有其他男人,在他看來意味著她在精神出一軌,相當於給他頭上頂著一個隱形的綠帽子,賀其琛頭頂著綠的同時並沒有質問她也沒有離婚,而是一直逃避?

他為什麽不以她精神出一軌而離婚呢。

陳婉約把燈關了之後,抱緊自己的小被子,陷入一陣昏沉的思索後,沒想明白,翻過身,抱著男人的胳膊,小心翼翼問:“老公,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麽問題。”

“你當初為什麽和我結婚?”她試著猜測,“僅僅因為我當初悔婚讓你越挫越勇了?”

這又是一個女生常問的修羅場問題,如果回答不當的話,後果難以想象。

賀其琛:“因為你漂亮。”

陳婉約:“就因為這個嗎?你怎麽這麽膚淺?再給你重說一次的機會,”

賀其琛沉默。

陳婉約又道:“難道不是因為我是美麗大方淑女端莊溫柔體貼世上找不到第二個的小仙女嗎?”

賀其琛:“床都給你吹歪了。”

陳婉約:“……”

沉默。

再沉默。

五分鐘後,兩米多寬的床被分隔成七三分,其中,賀其琛占的是二,還有一分是用來當三八線的被子。

夜色漸暗,明亮的月光探入窗簾的細縫,來屋子裏湊熱鬧,觀賞二人的地盤分隔之戰。

過於寬大的面積讓陳婉約舒舒服服地伸懶腰,睡大覺,借著小夜燈的亮,她有的沒的瞄著旁邊的男人,清清嗓子問:“老公,感覺怎麽樣,床還歪嗎?”

賀其琛:“不歪了。”

陳婉約:“那就行,要是還覺得歪的話,我看地板挺正的,寬敞舒適,還能治頸椎。”

賀其琛沒搭話。

就這樣睡了會,陳婉約又良心發現嘆氣道:“其實我這樣欺負一個病人不太好,要不你過來一點吧,就一點……哎喂。”

話還沒說完,跟前已經被一大團陰影籠罩住。

一擡頭是男人弧度優美的下顎線。

他氣息溫熱沉重,一句話沒說就讓人產生不小的壓力。

“你幹嘛……”陳婉約還想拿出剛才三八線的氣勢來,“臭弟弟你越線了啊。”

“明明是你太過分了。”

男人輕笑,單手將她兩只細小的腕固得死死的,另一只手捏著她的下巴,擡起和自己對視,目光深得見不到底,每一寸呼吸都蕩在彼此的間隙中。

“我……哪裏過分,我是在分睡覺的地盤。”陳婉約垂死狡辯,試著挪動自己的手,卻發現這土狗不知什麽時候成了土狼,力氣大得過分不說,還難以馴服。

居然不聽話了。

賀其琛仍舊眸見帶著邪佞的三兩分淺淡笑意,把她幽深注視著,“你剛才那樣分地盤的話對我來說不公平。”

頓了頓,他將她拉起來,自己平躺在她剛才的位置,理所當然道:“上下分,才最公平。”

陳婉約:“……”

她剛才關燈後直接睡覺就好了。

她為什麽要出現分地盤的想法。

分地盤對腦子裏全是顏色的土狗來說,不搞出點什麽花樣對不起他的狗性。

“不是我不願意。”陳婉約苦口婆心地勸,“你現在生病了,大量運動的話可能對身體不好,你現在可能沒感覺,以後七老八十落下病根的話可就麻煩了。”

“你在擔心我七老八十做不動你?”

“……滾。”

“放心,老公身體好得很。”他低聲哄著她,“乖,坐上來。”

…………

早上。

陳婉約醒來的時候,旁邊的床位已經空缺,她睜眼望著天花板,一邊摁著眉心一邊坐起來。

趿著拖鞋直接走進洗手間,從鏡中看見自己身上或多或少的痕跡。

那個臭男人似乎故意懲戒她似的,從狗化身為狼之後怎麽都吃不飽,從頭到尾啃了個遍連骨頭都不帶剩的,以至於她現在難免腰酸背痛。

她就不該說他有隱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