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6)(第6/7頁)

不會真的是她想的那樣吧,嫡母她,她不要侯府的臉面了嗎?

她在袖子下的手猛然握緊了,面上卻還沒什麽奇怪神色,只當做是沒看到那杯酒。

可她不去拿,丫鬟卻拿了起來遞到了她手邊,“大姐兒,喝口酒吧。”

席玉真笑笑,推開了酒杯,“實在是不能喝了,方才已經喝了不少,再喝下去,怕是要直接睡在這了。”

“那奴婢給您換成水。”

那丫頭也是個靈活的,聽了席玉真的話立刻拿著酒壺離開,再回來時,酒壺裏已經是水了。

“大姐兒,換成水了,喝一口解解渴吧。”

席玉真嘴角的笑容有些僵,“我現在不渴,你先放著吧。”

“大姐兒方才也吃了不少菜,口裏一定幹了,您快喝了吧,夫人可是特意叮囑了奴婢要好好照顧姐兒的,若是姐兒渴到了,恐怕不光是夫人責怪,謝姨娘也要罵的。”

這話,就是直接明晃晃的在說若是她不喝了這酒,謝姨娘那邊就要遭受點未知待遇了。

席玉真咬咬唇,最終還是顫抖著手拿起了酒杯,放到了唇邊。

寬大袖子擋在面前,外人只能看到她揚脖喝了這杯子水。

丫頭見她喝了,臉上露出了滿意來,悄悄湊到了席玉真耳邊,“大姐兒,夫人安排段家大哥兒在西側角房與您相見。”

席玉真眼中有著自嘲,仿佛被逼到了絕路,也不需要再掙紮了。

她起了身,挺直腰板,在那丫頭的帶領下離席。

這是嫡母特意為她布置的,若是她不從,母親弟弟便要受牽連,若是她跳進這個坑,結局隨便想都想得到。

那杯酒裏,肯定是有東西的,孤男寡女在一個房間,能有什麽下場。

她摸了摸頭上戴的簪子,那還是今日從嫡母那得的,尖頭銳利,想必能輕易劃開臉蛋。

到時候若是真的是她想的那般,只能率先劃破臉,全了名節,又能讓嫡母滿意。

至於她的婚事……

臉都毀了,恐怕這輩子都要嫁不出去,但無妨,只要活著就好,總比死了,一輩子躺在地底下好。

想清楚了,席玉真站在了角房門前,在丫頭的催促下,緩緩推開了門。

——砰!

門被從外面關上。

這邊沒什麽太陽,一關門關窗就黑的嚇人,只有門前有點光亮,她心跳的極快,快速從頭上拔下了那根簪子捏在手心裏,站在門口沒動也沒說話。

一只手猛然出現,一把將她扯了過去。

“啊——”

席玉真下意識的發出一聲慌亂的驚呼。

外面的丫頭聽到她的聲音,臉上帶上了笑意,匆匆轉身就去了侯夫人那。

“什麽?!”

侯夫人正在與其他夫人玩笑,聽了這話猛地站了起來,“你真的看見了?!”

“奴婢瞧的真真的,親眼見著進了屋。”

周圍夫人見侯夫人臉上難看的神情,心裏也有隱約有了猜測,問了句:“怎麽了?”

“無事,只是下人胡言亂語罷了,各位姐妹先吃著,我要出去一趟。”

侯夫人剛站起來,就誒呀一聲,身子徐晃著像是要往下倒,苗氏就坐在她身邊,見她這樣,連忙站起來扶住。

“姐姐你身子不好,這要處理什麽事,不若我們一道,幫著你看看。”

“不、不行……”

侯夫人“虛弱”的擺手,“都是自家的事,不好麻煩你們。”

“我們情同姐妹,這有什麽。”

苗氏義正言辭的說完,直接問底下跪著的丫頭,“說吧,到底什麽事,在哪裏?”

那丫頭跪下,“奴婢不敢說……只、只知道是在西側角房,夫人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這模樣,明擺著是有人偷|情了。

其他夫人對了個顏色,見苗氏一副要幫著做主的樣子,也都紛紛站了起來,打算好好看這個熱鬧。

於是,苗氏扶著侯夫人,身後跟著一堆人,浩浩蕩蕩的就朝著西側角房去了。

剛到了門口,居然發現門是敞開的,侯夫人又是一聲哀鳴,靠在了自己親嫂嫂肩膀頭上,“他們竟然連門都不關。”

她嫂嫂連忙安慰:“別急,許是誤會了。”

“能有什麽誤會!”

苗氏一馬當先的就進了門,侯夫人人沒進去,只在自己嫂嫂肩膀頭那哭,“家門不幸啊……”

可裏面並沒有如他所願傳來席玉真驚慌的尖叫,也沒有段家哥兒的聲音,反而是一個熟悉的聲音疑惑問:“各位夫人來這裏做什麽?”

澤成??

聽到侄兒的聲音,侯夫人愣住,而她嫂嫂也猛地瞪大眼,一把推開她走進了屋。

還好,屋裏沒有什麽臟亂不堪的場面。

而且也不是男女共處,朱澤成帶了兩個小廝,而那位粉衣姑娘帶了三個丫頭,兩人甚至沒有離多近,那姑娘坐在裏側,朱澤成站在外面的桌子邊,上面鋪著一張畫紙,他手上還拿著一杆畫筆,顯然是在作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