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3)(第2/3頁)

“夫人您慢著些上車,小心腳下。”

將人扶上馬車了,這位媽媽還在滿臉親切笑容的說著:“老太太與夫人聊得來,還說下次再讓夫人來呢。”

苗氏也笑:“一定,一定。”

簾子一放下,她臉上的笑就猛地沉了下來,憤憤罵了一句:

“真是人老成精!”

那媽媽見馬車走遠了,才回了賀老太太身邊,“老太太,送走了。”

見賀老太太仿佛心情很好的站了起來,她連忙去扶著:“您方才為何要那樣對段夫人說,她若是記恨您怎麽辦?”

“她也只是個後宅夫人,手段心機全都用在了後宅上,我是賀家的老太太,她就算是記恨我,又能對我做什麽?”

賀老太太笑眯眯的,“盛哥兒是我的心尖尖,恩哥兒既救了盛哥兒,我便幫他一把,也算是知恩圖報了。”

“您如此好意,怕是段家公子年輕體會不到,他如今可一心要孝順段夫人呢。”

“你啊,還是太嫩。”

賀老太太拄著拐杖,朝著後面方向走去:“恩哥兒怕是心裏明鏡似的。”

“也不知他是一直都知曉,還是發生了什麽事讓他給曉得了,總之啊,這也不是個能吃虧的主,咱們啊,以後就只管瞧熱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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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苗氏今天被賀老太太氣的半死,回了院裏躺了小半天才緩過來,本來盤算著段青恩那個小崽子也該回來了,她把人拉過來好好問問救了賀立盛是怎麽一回事。

他們兩人不是死對頭嗎?段青恩頭上的傷還是這個賀立盛打出來的。

結果她正在屋裏等著,鋪子裏的掌櫃就跑來跟她說,大哥兒取走了賬上所有的錢。

那鋪子是苗氏最賺錢的陪嫁,她從嫁過來之後為了賢惠名聲做足了姿態,各種賬目都入了府,從不中飽私囊。

就算是真的從裏面撈錢,也都是偷偷摸摸的,大頭還是自己的陪嫁。

苗氏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苦,她可是在耐心等著呢,照著段青恩被養廢了的這個樣子,名聲再臭一點,再成個家,她便可以著手布局了。

一個飛揚跋扈的人得罪了權貴被打死,這是個不錯的死法。

到時候,整個府都是她兒子的。

既然都是自己的東西,只是忍著一時不動又如何。

因著這些想法,苗氏真正要用錢的時候,全都是從陪嫁鋪子裏拿。

而現在,掌櫃居然說,那鋪子上的賬面銀子都叫段青恩給拿走了。

那都是她的錢啊!

苗氏眼前一黑,連忙扶住額頭:“說清楚一些,什麽叫銀子都叫恩哥兒拿了,那鋪子挨個大道,一天便能得不少銀兩,整個賬面上的銀子,那麽多錢他一個小孩子拿了幹什麽!!”

掌櫃也是滿臉苦澀,只跪在地上稟報:“近日南邊發了水災,一些災民就到了盛京來,大哥兒許是瞧見了有人家在施米糧,便到了鋪子裏支走了所有賬面上的銀兩,說是那些災民可憐,救濟他們是積功德的事,想是……想是用這些銀兩去救濟災民了。”

——啪!

苗氏一巴掌將桌子上的茶杯打了下去,氣的聲音都在顫:“賑濟災民,施舍糧食,這些都有朝中來辦,他一個吃住都在府裏的少爺,湊這個熱鬧幹什麽!”

“你們也都是一群廢物,他要你們就給了??那麽多銀子啊!!!”

掌櫃連忙磕頭:“太太,大哥兒拿了您的對牌,又說若是我們不給,他便告到太太這裏要打我們板子,這整個鋪子裏的人都知曉哥兒是太太的心肝肉,我們怎麽敢不聽哥兒的話啊……”

“心肝肉!心肝肉!”

苗氏心臟一疼,她從前也沒少宣揚自己將段青恩捧在心尖尖上,從前不也沒什麽事嗎?怎麽今兒,突然就鬧了這麽一出了。

如今人人都知曉她疼段青恩,竟是讓他輕而易舉的就能將她所有看重的東西都拿了去而沒人趕攔。

偏偏,她還不能說什麽,誰讓段青恩是她的心肝肉呢。

“太太,太太您先別生氣,哥兒年紀輕,許多事不懂,小的一看情況不對便來與您報信了,許是如今哥兒還沒將那筆銀兩用出去呢,您現在派人去追,也許還來得及。”

“對!”

苗氏如夢初醒,連忙招呼人,“快,打發上幾個人,快點去將恩哥兒叫回來,務必要將那筆銀兩追回來。”

那幾個下人要走了,卻又被她叫住:“等等!記住,看見了哥兒了悄悄的說,這件事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

如今以仁義為大道,若是讓人家知曉段青恩要做善事她這個做母親的卻攔著不讓做,那她的名聲可就完了。

仆從領命去了,苗氏呆呆坐在堂上,心裏怎麽也定不下來。

一旁伺|候的心腹見她這樣,連忙勸著:“太太不必擔憂,大哥兒若是還沒開始施糧食,我們的人直接便將他帶回了,若是開始了,大不了就散一些銀兩出去,剩下的再拿回來就是了,災民就算再多,這麽一小會的,恐怕也吃不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