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2)(第4/6頁)

“天越十五年,在暢環院,我正聽著月娘唱曲兒,你吃醉了酒非要讓她給你唱,當時方媽媽過來時,親口對我說你嚷嚷著自己是國公府公子。”

“還有天越……”

“停停停——”

賀立盛一臉的震驚:“我自己都記不得的事,你怎麽記得這麽清楚?!”

“被仗勢欺人的不是你,你自然記不得,我告訴你賀立盛,你怎麽仗著國公府的權勢欺壓我,我都能忍,可你這人無恥,分明是你挑釁在先,又將我打的頭破血流,卻仗著家中權勢逼我母親跟你們國公府賠禮道歉,欺人太甚!!”

“我真的沒有啊!!!”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賀立盛心情的話,那簡直就是比竇娥還冤了,“是我打破你的頭,又不是你打破我的,我明明占了上風,好端端的幹什麽要讓你母親來道歉。”

“如果不是你,那就是你家中長輩為了給你撐腰才這麽幹的。”

“不可能的,我母親一向是見不得我和人爭鬥,要是知道我打破你的頭,她不逼著我上門跟你道歉就不錯了,還有我父親和爺爺,他們要是知道我打破你的頭,非要打斷我的腿不可。”

賀立盛之前吞了好幾口湖水,如今卻說得口幹舌燥,生怕自己說的一個不好段青恩不信會把自己推下水,簡直苦口婆心:“你信我啊!我們從小一塊長大,你該知道我是什麽脾性的,蹴鞠賽是我打破你的頭在先,若是我跟家裏告狀,逼著你家母親低頭賠禮認錯,這整個盛京還有誰家公子敢跟我玩,你知道我最愛與一群人玩樂的,我肯定不會這麽幹的。”

他自覺自己的說的清清楚楚,偏偏段青恩就是不肯信,“不是你會是誰,我母親親口對我說的,她那樣柔弱的一個人,被你們賀家逼得不知道哭了幾遭,母親養我長大,我若是不報此仇,哪裏有臉自稱人子。”

賀立盛恨不得也跟著哭幾遭,“你怎麽就是說不聽呢,這沒好處的事我不可能幹的啊。”

他小心看了一眼段青恩穩穩當當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咕咚咽了口口水,方才在水中時,他雖然手忙腳亂,但也沒有完全失憶。

段青恩分明是一只手將他從水中拉起來的,如此怪力,若是真的爭執起來,他肯定會被推下去的。

恐懼和焦急讓他心裏不由得恨起了那個逼著段青恩母親去道歉的人,雖然還不知道那人是誰,但他可十分自信,家中長輩絕對不會這麽幹的。

這不是又讓他們國公府與段家結仇,又讓他們家在盛京名聲受損,又讓別人以為他真的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不孝子弟嗎!!

別讓他查出來,否則……

賀立盛正在陰惻惻的想著自己要跟父親還是爺爺告狀,就感覺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又緊了緊,他神情一僵,擡眼就對上了滿臉不善的段青恩視線。

算了,這些不重要,當前還是先把這個一心要給母親討公道的家夥穩住才好。

想著,賀立盛對著段青恩訕笑一下,“我可以保證,我府中長輩絕對不會主動去逼著你母親道歉,你若是不相信的話,不如這樣,我們先上岸,等到上去之後,我細細的問問母親,看到底是誰逼的你母親,之後,你再找那個人算賬如何?”

段青恩猶豫的看了他一眼,緩緩松開了手,“也好,雖然你性子狂妄人又驕縱,踢蹴鞠技術不好還好意思埋怨別人,但我們相識一場,我還是相信你不會是那等背後仗勢欺人的小人的。”

賀立盛:“……”

他有那麽多缺點嗎??

雖然內心如同跑過了十萬只草泥馬,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段青恩只要隨手一推他就能掉下水中淹死,如今段青恩主動放過他還表示了相信他的人品,賀立盛心中居然詭異的升出了一點感動來。

“盛哥兒!!!”

下人們終於知曉了自家小主子落水,一個個的拼命趕了過來,依稀還能瞧見一位穿著華服的夫人,應當就是賀立盛母親。

會水的下人們到了岸邊就下餃子一般的噗通噗通跳下了水,目標明確的朝著這邊遊了過來。

賀立盛大大松了一口氣,在心中暗暗發誓,下次再舉辦什麽聚會,他絕對絕對不會再在水邊舉辦了。

旁邊的段青恩還在陰魂不散:“你記住你說的話,上岸了就立刻問你母親,不然我一定將這件事告訴全盛京的人,到時候看你還怎麽混。”

比起之前的行動威脅,聽著他如今的口舌威脅,賀立盛心裏一點都不生氣,甚至還有點哭笑不得。

“你之前既然認定了是我搬弄口舌,仗勢欺人,怎麽還肯冒著危險下水救我?”

段青恩回答的很快:“你這豈不如同廢話,若是你死了,我們蹴鞠場上的事死無對證,我母親還怎麽得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