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頁)

沒有鬧。

但安靜的祁正比發火的祁正更嚇人,她琢磨不出來他想幹什麽。

走到外面的街道上,夏藤的手心出了一層細薄的汗。

許潮生松開她。“就是他?”

夏藤知道他問的什麽,點頭,心裏想的是就不該來這邊吃飯。

“狂妄自大。”許潮生回想起那人剛剛的樣子,哼笑一聲,“一看就是沒經歷過大風大浪,現在還張狂得很。”

許潮生在氣頭上,夏藤便沒出聲反駁。她想,祁正應該是過早地經歷了風浪,才造就如今乖張的性格。

“你不是讓他給你等著麽?”丁遙一副看熱鬧的表情,“怎麽這就完了?”

“那都是些什麽人,你讓我跟他理論?”許潮生臉色不好,手一揮,“趕緊回,這飯吃的我窩火。”

能不起爭執就是不幸中的萬幸,夏藤乖乖去路邊攔車。

*

還算運氣好,出來就搭上一輛出租車。

許潮生上了副駕駛,夏藤和丁遙並排坐進後排。

他倆說什麽夏藤都回應的恍恍惚惚,沒辦法,她一半的魂兒還留在那間飯店。

就這麽想著,手機震動一聲。

夏藤按開看。她沒給祁正的手機號打備注,看尾號就知道是他。

是一條短信,只有三個字。

你厲害。

有點兒咬牙切齒的意思。

她能想象到祁正說這句話的神態。

他剛才勉強算是沒讓她為難,放她走了,她知道他不可能就此打住。

夏藤關掉屏幕,按開,再關掉。

說什麽都不對勁,不如不說。

回到賓館,夏藤和丁遙進了今天開的另一間房,她準備給沈蘩說一聲今天不回去了,手機又亮一下。

祁正又發來一條:裝死?

夏藤打了串省略號回過去。

她頻繁地看手機,丁遙勾住她的脖子,問:“看什麽呢?一路都心不在焉的。”

一瞟就瞟到了屏幕上那條短信,“喲。”

夏藤也沒遮遮掩掩,丁遙起身,在她背上拍一把:“這是要你哄呢。”

哄?

夏藤:“你知道他是誰嗎?”

丁遙都不用想,“飯店那個。”

她調高房間溫度,把衣服脫了,換上一件寬松背心,纏繞小臂的紋身圖案露出來,慢慢延上大臂。

夏藤驚了,“你怎麽知道?”

“我瞎啊?”

丁遙丟開空調遙控器,一手端起煙灰缸擺在沙發扶手上,坐上去點煙,“眼睛都沒從你身上下來過。”

有嗎?

夏藤壓根沒注意到。

“還有,你當許潮生那個人精看不出來?他拉你手都是故意的。”丁遙笑了,“你聽他說什麽不想跟這種人理論,其實他心裏也沒底。”

混亂之中,丁遙一聲未吭,在旁看戲,看得明明白白。

“你這同學,挺有意思。”

手機抖了一下,然後開始持續性震動,夏藤一看,擡頭,眼睛亮晶晶的。

“他打電話了。”

多讓人少女心泛濫的一句話。

夏藤還真是變了不少。

丁遙看在眼裏,心裏暗自為許潮生哀嘆一秒,然後手一伸,“拿來。”

夏藤燙手山芋一樣扔過去。

丁遙接起,“喂”了一聲。

一個字,那邊馬上聽出來,“電話給她。”

“給她幹什麽?聽你罵她?”

祁正沒好耐心,“你少管閑事。”

“你再狂。”丁遙悠悠吐出一口煙,“我把她帶走,你找也找不到。”

電話那邊,安靜片刻,一聲冷笑。

“不就是上海麽?”

沒人聽得出他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不就是?”丁遙一口煙嗆住,“你他媽真敢說。”

祁正沒心情再和她扯東扯西,“二十分鐘,讓她回來。”

丁遙笑眯眯的,“十五分鐘,你過來接。”

說完,直接掛斷。

祁正沒再打過來,只發來一條短信,簡單明了兩個字:地址。

夏藤佩服的不行,“你是我見過唯一一個鬥贏他的。”

丁遙笑得像只狐狸,捏住她下巴晃了晃。

“那是因為我手上有你,傻樣兒。”

*

祁正看著眼前的賓館,在門口停了好一陣兒才進去。

他看到地址的時候就猜到了,新區是塊肥肉,可不是人人吃得下的,能在這邊把酒店賓館開得風生水起的,昭縣裏除了蘇家沒別人。

前台是跟著蘇家做事好多年的阿姨的女兒,祁正進去,另一個前台不認識他,道:“外來人員都要登記。”

蘇家的人認出他,攔了攔前台,“算了。”

祁正腳步一頓,折回去,身份證扔櫃台上,沒“享受”那份特權。

前台看祁正一眼,又看同事一眼,後者道:“登吧登吧。”

她望向祁正,聽這位小爺的名字比見過的面數多,祁正在蘇家是個相當敏感的人物,能提,又不能提。每回提起,都不免叫人想起那段傷心的過往,說著說著就要引起爭吵,為蘇家不讓祁正進門這事兒,蘇家大女兒不知道和家裏吵過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