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3頁)

夏藤眼睛水汪汪的,吸了吸鼻子,丁遙稀奇地挑眉,“喲呵,還哭上了。”

許潮生隔著墨鏡打量她,夏藤變了,曾經的光鮮亮麗與倨傲清高淡淡褪去,多了些小女孩兒的嬌態。等她和丁遙煽情完,他揪起她衣服的一角,“你穿的這是什麽,入鄉隨俗?”

夏藤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她堅決不穿棉衣的後果就是扛不住北方的寒風,加上昨兒在外面逗留的時間太久,回來後直打噴嚏,於是今天出門前沈蘩拿出了自己的大棉襖,堅決地要求她套上。

如今夏藤是沒那些個偶像包袱了,昭縣又沒人認得她,穿什麽不是穿。

“這是我姥姥的衣服,天這麽冷,你穿一件大衣肯定受不住。”

許潮生說:“我穿你這種大花襖會更受不住。”

旁邊出來的人陸續坐上了三輪,車夫用力一踏腳踏板,車重騰騰的向前挪動。許潮生瞄到,表情瞬間變得難以置信,“什麽玩意兒?我們不會也要坐吧?”

“白天可以打到出租車。”夏藤幫丁遙拿過一個包,“我到的那天太晚了,打不到車,就坐了這個三輪。”

許潮生:“你這不是人過得日子。”

“我過得挺好的。”夏藤一邊招手打車一邊說,“還有一輩子在這兒生活的人呢,不都過得好好的麽?”

許潮生的反應,和她初來乍到那天一樣,那時候的她也是處處嫌棄。

可是習慣之後,除了偶爾會覺得不方便,她卻漸漸喜歡上了這種簡單的生活方式。

沒有智能,沒有快捷方式,自然也沒有城市中的快節奏。許多東西需要親自去做,日子充實又輕易滿足,不必日日重復,不會覺得麻木,一點點小事就能讓人快樂起來。

回歸生活最本真的樣子,才會發現世界從未變過。變得從來是人。冷冰冰的智能時代,生活愈發便捷,人卻更忙碌,沒人願意再花時間去獲得那些微不足道的快樂。

*

賓館是這兩年新修的,設施一般,但勝在新,房間裏看著還是蠻幹凈的。

看來路的街邊建設,許潮生本已做了最壞的打算,標準降低到“能住就行”,現在再見到眼前還算寬敞的房間,臉色稍微好了點。

仨人先進了一間房,丁遙進門就把行李箱丟床邊,過去拉窗簾開窗戶,點了根煙。

“你怎麽癮越來越重了。”

“死不了。”丁遙滿不在乎。

夏藤勸不動她,去洗燒水壺,“你們倆過來幹嘛不跟我說?”

“許潮生要給你驚喜。”丁遙斜著眼看檢查床單被套的許潮生,笑笑,“藝術家麽,喜歡戲劇人生。”

聽了一路風涼話,許潮生抄起一個枕頭砸過去,丁遙穩穩接住,扔回床上,“德行。”

夏藤:“別動手,弄壞了要賠錢。”

許潮生嗤了一聲,摘掉帽子口罩,幾個月未見,他蓄了些頭發,腦袋後紮了個短短的小揪。再配一張貴公子的臉,藝術氣息濃郁的不行。

他從包裏翻出一包茶葉扔到桌子上,“泡我的茶。”

夏藤認命地拿起來。

“丁遙這種閑人什麽時候走都行,平常我也沒空,正好趁元旦多請了幾天假,就過來陪你過新年了。”許潮生把大衣掛衣櫃裏,說:“我倆可是起了個大早趕飛機,擠火車擠大巴,誠意夠足吧?”

夠。

夏藤只敢點頭。

“你那同學呢?”許潮生話題轉的沒有絲毫停頓。

夏藤一愣,“啊?”

許潮生走到她身旁,自然地端走她手裏剛泡好的茶,“別裝聾作啞。”

“……”

夏藤想起了點什麽。

她和祁正那一下,她沒問原因,他也沒解釋。

是出於沖動,還是別的,沒人知道,她不敢一探究竟。

她不知道祁正怎麽想的。就像她也不清楚自己怎麽想的。

這種事兒,她想的再明白都沒有用,從一開始,他們之間就全由祁正主導,他想怎麽著,她就得怎麽著,他這人太霸道了,由不得她去經營這段關系。

從昨晚那通電話之後,他沒再發過一句消息,也沒打電話,夏藤估計著是他又通宵去瘋了,不知道現在醉醺醺在哪個角落。

由不得她管,她就不管了。

夏藤淡淡說:“他不上學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許潮生掀起眼皮睨她。

夏藤:“盯著我也沒用,昭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總不能上街給你逮去。”

丁遙在旁邊聽,樂出聲,“許潮生,你今年開門不利啊。”

*

太久沒見,聊了會兒天,轉眼外邊天黑了。

叫不了外賣,他們準備下樓吃飯。

賓館附近都是比較正式的飯店,丁遙不想吃這種,既然出來了,幹脆去個熱鬧些的地方,順便逛逛昭縣。

許潮生勉強同意,這回出門沒帶遮面物,估計是看懂了這個地方不會有人認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