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惱怒(第2/2頁)

他埋頭幹事,邊幹邊道:“對,我還要這樣,反正你從頭到尾也沒看上過我,我還裝什麽翩翩君子。”

他既然這麽說,步長悠也沒再阻止,反正他想做事兒,她怎麽阻攔也無用。

中間的時候,他絮絮叨叨威脅她,說他八歲那年從樹上掉下來,是真的摔到了腦子,腦子不正常,什麽事都幹得出來,叫她別胡來,否則跟她同歸於盡。還說他對她太好,慣得她不知珍惜,以後再也不對她那麽好了。又罵裴炎特能裝,現在賣相好,是因為還年輕,再在官場上混兩年,身上的雞賊勁兒就會出來……

步長悠沒從他身上聞到酒味,卻覺得他醉了。

完事後,他將她摟在懷裏,睡了過去。

步長悠想起來找一把刀,捅死他,可又覺得深更半夜沒大夫,所以決定天亮了再捅。

她沒睡多大一會兒,天就亮了,外頭灰蒙蒙的一片。

她看了看身邊的這個人,作奸犯科,他還能睡得如此香,臉皮簡直比城墻還厚。

她起床穿了衣裳,理了理頭發,然後打開門出去了。

外頭秋霧重,風裏有濕漉漉的草木清香。

步長悠下了台階,跨過木橋,去廂房敲門。

青檀披了衣裳開門,揉著眼睛問她怎麽起這麽早。

步長悠搖搖頭,問她們房間有沒有匕首一類的東西。

青檀回身給她拿了出來,問她做什麽。

步長悠讓她接著睡,自己回去了。

回去時看到廊下的幾盆菊花開得正好,她彎腰去瞧。

八月菊香冷,她彎腰挑了一朵墨菊折下來。黑中透著紅,比血的色兒重。她聞了聞,香也濃郁。

她把花簪在自己鬢邊,進了房間。

相城此刻正垂著頭坐在腳踏上發愣,聽到動靜,擡眼來看。

隔間的帳子被挽起,美人長身立在珠簾後頭,正在審視他。

良久,他站了起來,向她走過去。

隔著一道簾子看公主。

有淡淡的菊香。

他想說,公主,咱們一塊過日子吧。

就在她走掉的那一會兒中,他坐在她床邊,什麽都沒想,只是覺得累。

他不想折騰,只想跟她好好過日子,他怕再這麽折騰下去,他們都不能善終。

他伸手慢慢撥開簾子。

鬢邊有花,開出顏若的姿態。

步長悠拔開手中的匕首,刀鞘被扔在地上,刀尖冷光一閃,朝他肩頭紮了過去。

他悶哼一聲,猛地拽住簾子。簾子斷掉,珠子呼啦啦的蹦了一地。

步長悠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相城,你有你的借口,我有我的理由,既然咱們都無法體諒彼此,婚事就算了吧,好聚好散,痛快點。”

步長悠正要松手,他猛地握住她的手往前一頂,刀子進得更深了,他臉色蒼白,卻笑了起來:“你勾引我的時候,怎麽不說痛快點?你在我耳邊發|浪的時候怎麽不說痛快點?你騎在我身上的時候怎麽不說痛快點?現在叫我痛快?你壓根就不是為我沒告訴你太子的事,你是知道裴炎身邊現在沒人了,你看見了機會,找個借口踢開我罷了。”他把刀子從肩上拔下來摜在地上,“別跟我來這一套,我不吃。”

這人真會攀東扯西顛倒黑白,步長悠怒從中來,恨不得上去撕了他的嘴:“有完沒完?我是背著你跟他偷情了,還是被你捉奸在床了,你什麽事都往人身上扯?你還有臉說我,我看你才是。一不高興就親這個摟那個,就你能耐,我都不稀罕說你,你還來勁了。”

“對。”他惡狠狠道:“你給我氣受的時候,你不搭理我的時候,我就愛去找別的女人。她們溫柔又體貼,哪個不比你強?你除了比她們會發|浪,還會幹什麽?我告訴你,我跟鐘離清可不止摟摟抱抱,我們能做得事情多了去。她還說要給我生孩子,三年抱倆夠不夠?還說做妾也沒關系,只要我疼她,這麽善解人意的人,我為什麽不疼,當然應該好好疼著。你當真以為我沒了你不行?”

步長悠的臉色沉了下去。

他卻覺得解氣,又解氣又解恨,公主原來也會吃醋,看來也不是完全不在乎。

房間裏突然靜了下來,步長悠指著門,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