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曲徑(第2/2頁)

恒淵彎腰將落在地上的腰帶撿起,不慌不忙的合衣衫系腰帶。之後微側身,問公主好了嗎,步長悠說好了,兩人就一塊出去了。出去時,路過那內侍,恒淵輕蔑的罵了一句道:“下流東西,你也配。”

那內侍這會和緩下來,堆起滿臉假笑:“老奴自然不配審,請吧。”

恒淵躬身出了山洞。

山洞外頭的老松樹底下站著的正是偃月夫人和二公主。

偃月夫人的目光在恒淵身上滴溜了兩圈,再移到步長悠身上。兩人的衣衫雖已整理,可有淩亂的余痕。她沉吟許久,做出納悶的樣子:“公主在黑黢黢的山洞裏做什麽,這又是誰?”

恒淵不認識偃月夫人,問是誰。步長悠低聲跟他說了,恒淵悟了。他雖沒見過偃月夫人,可知道。他姑姑在宮裏頭最大的勁敵,也是恒家日防夜防的人,真晦氣,怎麽叫她撞上了。

步長悠早有準備,這會也不懼她,只問:“這事夫人管得了麽,若是管不了,我就先走了。”

“放肆!”偃月夫人沒先被步長悠的冷淡激怒,倒是二公主先聽不下去了,厲聲喝止,嚇了偃月夫人一大跳:“你好歹是個公主,身上又有婚約,跟人私通還理直氣壯,懂不懂廉恥?”

步長悠完全無視她,擡腳就走。

偃月夫人揚揚下巴,跟在兩人身後出來的內侍立刻上前攔住。

偃月夫人走到他們前方,上下又是一番打量,最後對著步長悠道:“大禍臨頭還嘴硬,真跟你母親一個樣兒。”頓了頓,“把他們送到王後那去,讓王後發落。”

內侍諾了一聲,這次沒動手,只讓了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恒淵看向偃月夫人: “夫人,您明知道王後現在在太後跟前,何必呢?為了今兒,王上提前兩個月就下詔了,宗親和外親都來了,您若因為一點芝麻綠豆似的小事壞了太後的興致——”笑,“下臣怕王上不惱我們小輩胡鬧,而是要惱夫人不懂事。”

二公主冷笑:“私通公主屬淫|亂後宮,輕則流放,重則打入死牢,你別太得意。”

“我?”恒淵把目光移到二公主身上,“這麽說公主知道下臣是誰?”

二公主冷笑,一副不屑知道的樣子。

恒淵做恍然大悟狀:“下臣從未見過公主,公主卻知道下臣,看來公主對下臣挺上心的。”

二公主冷笑:“上心,你也配?”

恒淵一笑,坑就挖好了,意味深長道:“下臣當然不配,裴炎配。”

二公主像被踩到尾巴的貓,臉色即刻就變。

“好了。”偃月夫人打斷他們,“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三公主身有婚約,卻不守婦德,做下此等醜事,若不嚴懲,成何體統。今兒是太後的壽誕,既不能擾她老人家興致,咱們就請王上聖斷吧。”說著帶著他們去了紫明殿。

楊步亭侯在主殿殿外,偃月夫人說有要事稟告,楊步亭便進去通報。

鄢王用過早膳後,一直在接見外地來的宗親和外親,這會兒好不容易得空,就去批章奏。裴炎在旁邊候著。楊步亭進來傳話,說偃月夫人、二公主、三公主和公子淵求見。

這是幾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今兒怎麽聚在一塊了,他有些納悶,擡了頭問:“什麽事?”

楊步亭道:“偃月夫人說事關重大,要面稟王上。”

鄢王沒多想,說:“讓他們進來吧。”

楊步亭道了一聲諾,退了出去。與此同時,裴炎也行禮告退出去。

裴炎出來後,見到偃月夫人、二公主、三公主,就上前行禮。

偃月夫人冷笑:“裴炎,你大喜。”

裴炎以為偃月夫人是耿耿於懷自己拒婚的事,就生受了這句,並道了謝。

二公主則是痛快中又有一點憐憫的看著他。痛快的是他拒了自己,但愛的人竟這樣不堪。憐憫的是他即便後悔愛錯了人,她和他也沒機會了。

至於步長悠,這是鄢王賜婚後,她和裴炎頭次見面,她想起恒淵說他眼圈發青,嘴上長疔的事,便著重去看。其實沒恒淵說得那麽嚴重,還是精精神神的一個人,但嘴角的確長了一個疔。

而恒淵正在若有所思,出了這種事,裴炎作為三公主的未婚夫,是會覺得難堪,還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