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在手(第2/5頁)

鐵匠鋪老板和他的兒子徒弟把我推出了鐵匠鋪門。

“哪來的瘋子,呸。”

果不其然,這天我又被三寸法師嘲笑了。

不知道為什麽最近總感覺有人偷偷跟著我,經常一回頭,就有奇怪的人裝作路人左顧右盼。

這跟蹤技術,弱爆了。

此時此刻,一座森嚴的院落裏,穿著將軍服飾的中年人面容陰郁,他猴子一樣的臉有些滑稽可笑,他早年就是因為這張臉有了猴子的外號,可如今,再也沒人可以那樣輕蔑地叫他了。

這個人的名字是豐臣秀吉。

“確定了嗎?”

“是的。”匐在地上的忍者說道,“的確是那位大人。”

豐臣秀吉攥著茶杯的手握緊,豐臣秀吉追隨織田信長數十年,對那個人十分了解,同時又一點都不了解他。織田信長是個謎一樣的人物,他如彗星般崛起,一路高歌猛進,像被命運眷顧著,他的敵人在決戰之前暴斃,主動為織田信長奪取天下讓出了道路,然而,織田信長死的也如同彗星。

“他的臉呢?”

“……還是、還是和當年一樣,只是頭發是白色的。”

追隨過織田信長的人都知道,織田信長的容貌永遠停留在二十歲,而日前出先在京都的青年,和織田信長有著一模一樣的面容,同樣天馬行空的想法,盡管織田信長已經死去了二十年,但豐臣秀吉心中從來都不相信織田信長會那麽容易死去,可天下誰人不死,織田信長就能例外?

“查到他是怎麽出現的了?”

“屬下無能?”

“陵墓那……”

“沒有異常。”

秀吉沉默了一會,揮手讓人下去了。

多日後,我在寺廟裏發呆,三寸法師最近好像戀愛了,總是往出跑。

想想寺廟還是挺大的財產,田地也不少,貌似很吸引女人的樣子。

到了正中午,寺廟大門上掛的銅鈴鐺被敲響了。

“請問,三寸法師在嗎?”

一個穿粉色和服的女人在門口詢問。

“法師早晨出去了,還沒有回來。”

“呀。”女人低低的叫了一聲,“我和法師約好了,可他許久都沒有來,我擔心他出了什麽事。”

她睜著小鹿一樣的眼睛,“我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我最看不得女人哭了,所以我決定閉上眼睛。

於是我關上了大門。

女人被迎面拍上的門糊了一臉,懵了。

最看不慣這種動不動就用哭來要挾人的女人了。待那女人走了後,我才拿了根棍子出門去找三寸。

這寺廟裏竟然一把刀都沒有。

真窮。

話說三寸能去哪呢?

歌舞伎一條街?

我攔住了經常和三寸一起廝混的大爺,“喲,知道三寸去哪了嗎?”

“哦,今天是花屋梔子小姐的水揚儀式……”大爺呸了一口,“跟他沒什麽關系去湊什麽熱鬧。”

原來是清倌下海儀式。

花屋在歌舞伎一條街也是赫赫有名的,不過我從來沒來過,在下對畫著藝伎妝的女人真是喜歡不來啊。這種妝容多半是來自唐朝的仕女妝,審美觀不可理喻。

找了一下就到了花屋,此刻花屋人山人海,聽說梔子小姐的金主是豐臣秀吉的養子豐臣秀次。

花屋裏三層外三層,估計很難找到三寸。

於是我找了個木墩子坐下,同時一個老頭也看中了這塊木墩子。眼神交匯的刹那,仿佛電光火石閃過,呵呵。

我可不是尊老愛幼的好市民,“大爺你該軟的地方硬了該硬的地方軟了跑這裏來幹什麽,求虐嗎?”

老頭立刻頓悟,臉色一下子黑了,我搶先坐下,把打狗棍往膝蓋上一橫。

想不到老頭脾氣挺好,居然露出了笑容。

“你這個處男有資格說這種話嗎?老夫不才十幾個女人總是娶過的,至於沒娶的嘛……呵呵。”

氣煞爺爺!

“聽說你的兒子都不是你生的?”

“那都是謠言!老夫每天早上都能一柱擎天!”

“你的兒子都不是你生的?”

“不知道多少女人哭著喊著要嫁給老夫!”

“你的兒子都不是你生的?”

“然而老夫都不屑一顧。”

“你的兒子都不是你生的!”

“當然不是老夫生的!老夫是男人。”

良久之後,我和老爺子吵累了坐下來喝了口水。

“所以老爺子你是來嫖妓的?”

老頭說:“聽聞梔子小姐的三味弦頗有上古遺風。”

“順便嫖一下?”

“這個可以有。”

我跟老頭迅速交換了曖昧的男人的眼神。

“在下豐臣秀吉,不知閣下貴姓?”老頭伸出手,還豐臣秀吉。

我根本不用裝逼,“在下乃是織田信長。”

“幸會,幸會。”

“幸會,幸會。”

老頭:“擇日不如撞日,你我二人一起與梔子小姐三人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