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信到

如果你一夜酣夢,早上起來卻再自己身下摸了一手濕,你會怎麽想?

第一,第一——

哎呀媽呀又尿床了!一會兒讓媽媽看到鐵定要挨揍555!

這是小孩子才會有的煩惱,然而徐朵她已經成年了,那麽只能是第二——

臥槽!大姨媽逆流成河了,趕緊起來洗床單!

可誰家大姨媽能一濕濕一片啊?血崩嗎?

總不能是她昨天晚上麥乳精喝多了,真尿炕了吧?

徐朵帶著一臉絕望,一骨碌從炕上爬起來,然後就見到了褥子上那個人形的濕痕。

不對,怎麽是人形的?

枕頭上也有。

她坐在一邊沉思了半天,才聯想到昨晚那個夢上。

該不會是……

她臉色驚疑不定,嘗試著調動了一下靈力。

媽噠,居然引氣入體了!

搞半天這些水跡是因為她體內有水靈根,練氣入體時從天地間聚集過來的水汽。

感受著丹田內流竄的一絲絲靈氣,徐朵先是大喜,繼而流下了檸檬味的淚水。

沒想到這具身體居然有靈根,還是純度極高的水木雙靈根。當初在修真界的時候她要是有這資質,這會兒早化神了好嗎?還至於被雷劫劈個外焦裏嫩。

要知道,天玄大陸可是正處在一個金丹遍地走元嬰多如狗的鼎盛時期。那靈氣濃郁的,一個山頭,就能頂現在整個地球了。

可當時她靈根雜質太多,跟個漏鬥似的,吃了掌門爹那麽多天材地寶,也才勉強修到煉氣大圓滿。正準備築基,就被根本不應該在築基時出現的雷傑給劈回了現代。

果然生活處處充滿了苟且,在修真界的時候不給她好靈根,現在有了好靈根,又把她丟來這麽個靈氣稀薄、屁都修不粗來的地方。

老天擺明是玩她的吧?是吧是吧?

徐朵擡頭看了看窗外湛藍藍的天空,又噘著嘴收回了視線,老老實實下炕,把褥單拆下來拿去洗,潮濕的褥子也抱到院子裏曬在了繩上。

徐小弟睡眼惺忪出來放水,剛好撞見她洗刷刷,頓時大呼小叫起來。不多會兒,連五歲的小得寶都知道小姑姑尿炕了,怕人知道,還一反常態大清早起來偷偷洗褥單。

他都不尿炕了小姑姑還尿,真是好羞羞。

算了,這事兒還是別往外說了,看在小姑姑做肉好吃的份兒上幫她保密。

徐朵“……”

我特麽要錘爆這熊孩子的狗頭,誰也別攔我!

徐朵一張小臉都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了,徐小弟卻還不知死活,在那抱著肚子笑。

“說話巴巴地,尿炕嘩嘩地。三姐你昨天不是吹牛吹多了吧?我可聽好幾個人說起你那什麽賊牛逼的門派了,說得跟真的似的,真難為你想得出來。”

“聽你這話,是覺得我說自己會功夫純屬忽悠人了?”徐朵冷笑。

“沒,沒!”徐小弟擺手,“我就是覺得你說得太誇張了。”

誇張?

那我就叫你見識見識更誇張的。

徐朵二話不說,上前抓住徐小弟的腰就把他舉了起來。

徐小弟當時就嚇尿了,全身僵硬一動不敢動,“三、三姐你要幹嘛?”

徐家其他人也全一副下巴落地的驚呆樣兒。

少說一百二十來斤的半大小夥子,她一只手就輕松托起來,這、這得多大力氣?

“大龍。”滿院安靜中,徐朵彎起眉眼,拿軟軟的嗓音輕輕喚了聲。

徐小弟立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三姐我錯了,我再也不說你吹牛了,真的!”

徐朵卻不理會他的求饒,指指正房和廂房的屋頂,“你覺得哪邊更順眼,三姐送你上青天。”

上、上青天!

徐小弟欲哭無淚,“三姐我真知道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就放過小弟我這一回吧!”見徐朵不為所動,又向徐老太太求救:“媽快救救我,三姐她要把你老兒子當風箏放了!”

徐老太太這才回過神,“朵丫頭趕緊把你弟弟放下來,小心摔了。”又怕閨女手滑,不敢上前。

正鬧著,門口突然響起一道拔高的公鴨嗓:“哎喲這是幹嘛呢?”

嚇得徐小弟一抖,差點保持不住平衡翻下來。

還是徐朵反應快,手輕輕一帶,將他穩穩放回地上。

來人就上上下下打量著她,嘖嘖稱奇:“看朵丫頭這胳膊細的,一用力就能折斷一樣,沒想到居然有這麽大力氣!這就是你練那什麽功夫吧?哎呀可了不得!了不得了不得!”

說著說著,話題就扯到想讓徐朵收自家小兒子為徒上,“鐵柱媽摳門兒,我可不摳。不就是要雞鴨鵝嗎?只要你願意收下我家狗剩子,你說什麽時候殺,我就什麽時候殺。”

這人就是那個說要吃笤帚的,丈夫姓吳,行二,江湖人稱吳老二媳婦。

她倒不像是鐵柱媽那麽愛占人便宜,就是喜歡打聽個東加長西家短,看熱鬧不嫌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