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4頁)

待她回了後院,將婚期告之女兒。

崔宛毓聽後也沒有說什麽,只握住母親的手,跟她商量,“娘,女兒身邊新來的丫鬟用不慣。不如你將如紅從莊子上叫回來吧。”

崔夫人見女兒沒有鬧脾氣,大松一口氣,“也行。她到底是你乳母的女兒,跟著你一塊陪嫁也好。”

崔宛毓這才笑了,“多謝母親。”

定完婚期,林雲舒帶著兒子們回西風縣。

她專門請了人把小四的房間重新布置。老大也將旁邊的院子空出三間房,給崔宛毓的下人住。

林雲舒對大戶人家嫁娶一事,不太懂。原身在閨閣中,湊過幾回熱鬧。但結婚事情繁瑣,她一個姑娘家,頂多也就是看看親娘子,吃宴席。其他一概不知。

林雲舒從族裏找了幫手,讓他們一切都按照官媒的吩咐去辦,族長作為監工負責協調,為辦這一場婚禮,顧家就花了近千兩銀子。

正式成親這天,族裏五十個身材壯碩的小夥都被征用。

擡轎、回車馬、迎轎、下轎、祭拜天地、行合歡禮、入洞房……每一過程又都有幾種到十幾種形式,大多表示祝吉驅邪。

前面都順順利利的,到了最熱鬧的一幕--新郎揭蓋頭,出了岔子。

親朋好友,同村族人,外村人全都擠在新房瞧熱鬧,有不少小孩子甚至踩到窗戶上看這一幕。

七嘴八舌全都在討論新娘好不好看?美不美?兇不兇?等話題。

古人用秤杆挑喜帕,取意是稱心如意。

小四拿著秤杆將喜帕一端挑起,眾人齊齊看向崔宛毓,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之前都說張寶珠好看,可到底有多好看,沒幾個人見過,但這位新娘子卻是他們見過最美的新娘。

她身著一身正紅色喜服,頭戴鳳冠,脖戴金項圈,在一片金紅籠罩下,襯得她皮膚細膩如玉,一張鵝蛋臉,眼神清雅,流動時如天邊閃爍的星子,淡掃蛾眉,五官靈秀,紅唇微微抿著,露出一絲淺笑。她身材纖秾,坐姿端方,只是坐著,輕輕一瞥,就能感受到她渾身若無似無的氣勢。

“新娘子可真好看!”不知誰說了一句,眾人哄堂大笑,齊齊拱手向小四道喜,“四郎真是好福氣。”

就在這時,看熱鬧的眾人好似被人往前推了一把。

眼見著一群人要沖撞到新娘,小四下意識擋在她面前。

男人身上的荷爾蒙氣息襲入崔宛毓鼻尖,她俏臉飛起一抹紅霞,兩只手撐著床側,羞答答地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小四剛剛壓到她身上,一只手不小心碰到一團柔軟,漲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壓下心頭的怒火,回頭扯著大家往外走,“都出去吧。”

卻不想有個姑娘徑直往他懷裏撲,小四傻眼了,下意識將人推開,結結巴巴道,“姑娘,你這是?咦?嚴五娘?你怎麽在這?”

眾人見有熱鬧可看,紛紛駐足。

崔宛毓擰著眉看去,就見那姑娘抹著淚,手捂著肚子,“四郎,我懷了你的骨肉。我爹娘要把我許給老頭作妾,你救救我吧。”

眾人一片嘩然,崔宛毓剛剛還羞紅的小臉此時卻是慘白一片。

其他人驚訝,小四這個當事人比他們更驚訝,他很快鎮定過來,擡了擡手,“我說姑娘,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跟你就見過一面。你怎麽可能會懷上我的骨肉?”

這到底是誰在整他,居然在他大喜的日子鬧出這種事?

眾人議論紛紛,林雲舒和嚴春娘也從外面擠進來。

這房間太小,林雲舒便讓嚴五娘到外頭說話。

崔宛毓作為新娘原本應該待在房間裏,可現在已經不是講究這些虛禮的時候。

看熱鬧的人實在太多,林雲舒便把人帶到外頭來對峙。

嚴春娘已經被這個妹妹給氣死了。這三個月,她要幫著準備婚事,抽空叫媒婆幫忙打聽。有兩家男人挺好,打算婚事一結束,她就幫五妹張羅。

卻不成想,五妹居然鬧出這種糊塗事。

林雲舒看著擋在嚴五娘前面的嚴母,“你們到底想幹什麽?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家老大不納妾,更不會做兩女侍一夫的事。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嚴母板著臉,沖她罵道,“誰要跟你說大郎了,我是說你家四郎。我家女兒已經有你家四郎的骨肉。你說該怎麽辦吧?”

小四已經摘掉胸錢的紅花,向母親稟告,“娘,這事絕不是孩兒做的。我只是在三月前,在我們家飯館抄手遊廊處見過這姑娘一面,當時她胡言亂語一通。我沒作理會。大嫂將她帶回房裏,我自己回屋睡覺了。後來,我再沒見過她,更無往來,她腹中是否有孩子都與我無關。”

小四既然這麽說,林雲舒自然信他。

她看向嚴五娘,“既然你說你懷了我家四郎的骨肉,那你說說你倆是何時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