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3頁)

林雲舒心中一動,問顧守業,“三弟,你知道這十字路口通到哪裏嗎?”

顧守業笑道,“左邊那個官道,右邊這條兩裏處是西風縣唯一一家書院,前面這條直通城中。”

林雲舒眼睛一亮,要是在這邊開店,生意絕對紅火。而且價格絕對比城中租鋪面要劃算。也不知這塊地屬於誰的,能不能買下來?

驢車到了城門口,所有人都下來了。城中不允許馬車驢車進入,顧守業便守在城門外。

不少人正圍在城門口看熱鬧,有那喜歡八卦的也擠進去湊熱鬧,回來後講給他們聽。

“聽說有幾戶人家丟了孩子。官府正在捉拿兇手呢。那上面貼著畫像。出來後,要一一對比人臉的。”

天氣熱,這一車都沒帶孩子出來。大家齊齊拍著胸口慶幸不已。

到了城中,大夥三三兩兩分開了。

林雲舒讓老大去菜市口那邊找攤位賣貨。她直接去城中藥鋪找郎中。

能在城中開店的,醫術水平怎麽也比鄉下郎中強一些,或許他們能知道麻沸散的秘方呢。每當這個時候,林雲舒就特別懊悔,早知道自己有一天會穿越,她大學時應該選修中醫的。

到了藥鋪,林雲舒上前打聽,郎中滿臉自嘲,“大娘真是說笑了。我就是普通郎中,又不是那張川烏哪有那個本事制出麻沸散呢。”

林雲舒眼睛倏然一亮,“你是說張川烏已經治出麻沸散?”

“我也是道聽途說。聽說他曾給一位朝中重臣動刀治好腸癰。就是用了它,才沒有讓病人暈死過去。”

腸癰?那就是急性闌尾炎了?大多時候的確只能動刀將壞掉的腸子取出來。

這可不是一般的疼,沒有麻藥鐵打的人也撐不住。

林雲舒像是找到了希望,眼巴巴地道,“他在京城嗎?”

郎中見她似乎想要去找對方,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通,“大娘,不是我給你潑冷水。人家那可是堂堂禦醫。只給王宮大臣治病,你一個鄉下農婦如何能見到?”

林雲舒輕輕嘆了口氣,也是!只好問他,“那你知道哪些藥材能讓人四肢發麻嗎?”

郎中認真想了想,“倒是有些,川烏就能讓人四肢發麻,但這東西毒性奇大,得要甚用。”

毒性大?

林雲舒想了想,“你給我拿半斤吧。”

郎中見她堅持要,便讓她登記名冊。這種帶有劇毒的藥材都是要記錄在冊的,以防他們用這東西害人。

郎中給她包了半斤,又再三叮囑,“這東西毒性極大,你用的過程中,一定要小心。”

林雲舒這東西價格還不低,半斤居然就要兩貫錢,她點頭,“你放心,我在用之前一定會用動物檢驗毒性,不會亂用的。”

林雲舒出了藥鋪,便直奔東市。

卻不想,她剛到菜市口,迎面就碰到一群差役往那裏擠。行人紛紛避讓。

等他們出來時,竟壓著顧永伯一塊出來了。

林雲舒也顧不上看熱鬧,張開雙臂跳出來攔住他們去路,“你們幹什麽?為什麽抓我兒子?”

那領頭的差役細細打量林雲舒,“他是你兒子?”

林雲舒點頭,“是我兒子。你抓他幹什麽?青天白日還有沒有王法?”

領頭差役哼了哼,朝後揮了揮,“既然是同夥,那就一並帶走!”

話落,身後躥出兩人將林雲舒兩只手臂扣住。林雲舒掙紮不得,對方將她隨身跨的筐子都奪了過去。

林雲舒皺眉看著他們,“你們這是幹什麽?”

“別急,等到了大堂,自有機會給你們分辨。”領頭差役冷著臉,二話不說就指揮手下將兩人壓走了。

林雲舒見說不通,便也不再爭辯,任由他們壓到縣衙大堂。

堂上坐著個身著官衣的青年男子,下面跪著幾個苦主,有男有女,齊齊低頭抹眼淚。

那青年男子拍了下驚堂木,林雲舒和老大便被衙役摁著跪下。

得了!前世只跪父母的林雲舒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跪了別人。

她挺真脊背,雙手一拱,神色自若答道,“縣令大人,我和兒子原是顧家村人,農忙剛過,在家做了點飴糖進城兜售。不知所犯何事?為何要將我二人壓到這大堂?”

那縣令見她吐字清晰,說話有條不紊,神色更是坦然自若,心下狐疑,看向那幾位苦主,指著顧永伯道,“你瞧,這人是不是你們口中所說的賣糖貨郎?”

幾位苦主紛紛回頭,有幾個甚至挪到跟前,將顧永伯從頭到腳,看了好幾遍,連頭發絲都不曾放過。

大約一柱香過去,縣令又敲了下驚堂木,苦主們才如夢方醒,轉身齊齊搖頭說,“不是”。

其中一人跪倒就拜,聲淚俱下道,“那貨郎眼睛沒有這麽小哥大,臉有點胖,瞧著很敦實。我就是瞧他長得老實,回屋拿銅子的功夫,他竟將我兒子迷暈抱跑了。我出來一看,早就沒影了,青天大老爺,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