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殺豬菜(第2/3頁)

驢蛋最好動,也最愛踢球,一身的土就沖過來了:“劉伯伯,劉伯伯,給我玩唄。”

“叫聲爸爸我聽。”劉在野說。

驢蛋說:“好啊,那你把耳朵湊過來一點兒。”

劉在野彎了腰,還真把耳朵湊了過去。驢蛋嘶聲裂肺的說:“你想得美。”

然後,拉起狗蛋,轉身就跑。

劉在野愣了半天,把個足球往天上拋著,他就不信了,饞不死幾個皮小子。

既然有土豆,又有蓮花白,和上野豬肉和粉條,就可以炒一鍋子香噴噴的殺豬菜了。

到時候把掛面下出來,這一頓飯,又有油,又有菜,甭提多香了。

倆人一起削土豆,剝蓮白的功夫,蘇向晚大概把自己這幾年在清水縣的經歷給母親講了一下,緊接著,就是問富富和趙銀霜在這兒過的咋樣。

她想把母親和富富倆都帶回清水縣,當然得把母親在這兒的生活,盤問個清楚。

“我們好著呢,真的,你們既然來了,看看我們就回,啊,甭操心我們了。”趙銀霜說。

蘇向晚看地上還掉著幾粒豆子,說:“媽,農場裏的人怕吃不起豆子吧,再說了,我看你連點糧食都沒有,這哪來的豆子啊?”

“就,有人路過的時候,不小心掉了幾粒。”趙銀霜趕緊,就把早晨富富和馬喜軍打架時,灑落的幾粒灰豆子全都給從屋子裏扔了出去。

“那我問你,你年齡也不大,我爸又死了好些年了,在這兒有相好的人沒,或者說,結婚了沒?”蘇向晚又問。

“沒有,我有你們就夠了,還結的啥婚啊我。”趙銀霜摸了把自己的臉,又黑又瘦的,跟在清水縣的時候比,那簡直叫脫了相了。

不過,這個地方,所有的婦女都跟她一樣,黑的跟驢糞蛋蛋似的,全是脫了相的,也沒有一個美醜之分。

蘇向晚說:“那我問你,這隊上,有沒有一個叫馬喜軍的男人沒?”

“你咋知道馬喜軍的?”趙銀霜左右看了看:“是那個趙國年說的吧,他咋嘴巴那麽長,你們才來,他就把這種沒影子的事情搬弄給你們聽?”

“行了媽,我猜的,真沒人跟我說過。”蘇向晚趕忙說。

趙銀霜今年四十二,生蘇向晚的時候才十五,這麽大的年齡差,其實不太像是母女,反而跟姐妹似的。原身跟趙銀霜相處的,就很好,蘇向晚也是一見她,立馬就有一種母女之間的親情感了。

而蘇向晚呢,記得原著中提過一句,說趙銀霜應該就這一兩年內,就要死在海西了,據說還是叫後來的丈夫給打死的。

而那個男人,因為名字裏有個喜字,蘇向晚記得特別清楚。

她聽說趙銀霜和馬喜軍還沒結婚,心裏放了一塊大石頭,不過就在這時,外面一陣吵鬧聲。

“馬喜軍,你想幹啥?”這是趙國年的聲音:“你不要打人啊。”

“老子打的就是你,你個吃稀飯放軟屁,一點出息都沒有的慫娘們,老子最瞧不上的就是你這種人,你說說,我的豆子是不是你偷的?”

趙銀霜一聽就趕出去了:“馬喜軍,你想幹啥?”

“幹啥?”馬喜軍說:“大隊來查牲口的糧食,我的灰豆子少了半袋子,肯定是給趙國年偷了,你們聞聞,他的身上是不是一股豆子飯的味道。”

“沒有,趙國年真沒偷過,這個我作證。”趙銀霜說。

馬喜軍罵罵咧咧的,還在推搡著趙國年呢:“就是你,趕緊跟我走,我要把你舉報到大隊,讓他們送你到十二隊去勞改。”

十二隊,那是整個白楊農場最苦寒,也管的最嚴的一個農場。

據說,那個農場只要進去了,就很難活著出來。

而趙國年所認識的,一個叫谷南的知青,本來是在這個隊的,但因為犯了錯誤,被馬喜軍舉報,就是給送到十二隊去了。

趙國年一聽十二隊就掙紮開了:“馬喜軍,講點理行不行,不要胡攪蠻纏。你都已經把谷南給舉報了,你咋還想舉報我,你就這麽仇視有文化的人?”

“十二隊,馬喜軍你瘋了吧,是個人誰敢到十二隊去,你不要再鬧了,算求你了,成不成?”趙銀霜攔住了馬喜軍,也說。

馬喜軍還在罵呢,蘇向晚忍不住了:“馬喜軍,你就是這個生產隊的大車隊隊長吧?”

“你是誰?”馬喜軍停止了推搡,問。

蘇向晚說:“你牲口的灰豆子誰也沒偷過,全是你一人吃了,所以,你趕的幾匹馬都餓的快要斷氣了。舉報到生產隊算個屁啊,你現在拐個彎子,供銷社的門前,用你的狗眼睛看看去,那兒停著個鐵家夥呢,那玩藝兒有四個輪子,跑起來速度是你那馬車的十倍,一會兒我開著到鄉上,直接把你舉報到鎮長那兒,我就說你天天偷吃牲口的豆子,把自己吃的肥頭大耳的,你看明天鄉長還讓不讓當這個大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