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窮追猛打(第2/3頁)

他自以為,現在倆人的關系,已經進展到能拉小手的程度了。

“我今天不打死你,但是,我得說,你不能去找李師長家那個孩子,小玉瓜和小玉藕也不能給他,這東西我就寧捐博物館,也不給他,真的。”

“你這也太財迷了吧,那本來就不是屬於我們的東西。”宋青山說。

蘇向晚一下子就忍無可忍了:“你一直在找那個孩子吧,我告訴你,他叫李承澤,今年十歲,但是,你最好永遠都甭碰到他,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在將來,人要稱他一句毒爺,那是個毒販子不說,而且將來還會拐走咱的吱吱,讓她跟他一起販毒,最後叫人活埋在中緬邊境上。”

宋青山盯著蘇向晚看了半天,好吧,真的跟看鬼似。

“行了,東西你先拿著吧,這事兒咱以後再說。”

就是不想吵架,想止戰,想躲。

蘇向晚呢,看書的時候最恨的不是狗蛋,而是玉瓜的主人,那個李承澤,吱吱那麽好的閨女啊。

叫他帶著一起販毒,沒有過過一天的安穩日子不說,吃了十幾年的苦,最後還在黑幫火拼的時候,跳進坑裏,叫人連帶李承澤一起給活埋了,看到那兒的時候,蘇向晚簡直哭的差點沒能緩得過來。

“媽,今天晚上吃啥?”狗蛋今天挺高興,剛從哥哥手裏搶了個摩托車的後視鏡,也在照自己呢。

“吃啥,吃西北風。”蘇向晚剁著案板說。

金貴口水巴巴的,也跟在狗蛋的身後呢,這孩子最近是饞的可以,居然伸著舌頭,就在舔蘇向晚案板上的細白面。

舌頭還沒收回去,孩子擡起頭,特好奇的就問:“大舅媽,西北風能吃嗎?”

“不能,面粉也不能生舔啊,你舔生面粉幹啥?”蘇向晚問。

金貴肚子餓的咕咕直叫,咬著唇,不說話了。

蘇向晚沒忍住,從鍋裏拿了個早晨蒸的糜子面窩窩來,掰了半個給他,小家夥臟手也不洗,捧著嗷嘰嗷嘰幾大口就吞完了。

吞完之後,舔了舔嘴巴子,還說了句:“謝謝大舅媽。”

小樣兒,從小沒爹的孩子,原來有老太太罩著,多狂野啊。

現在就是顆墻頭的草,沒人理沒人帶的。

看天晚了,人驢蛋和狗蛋倆兄弟頭湊一塊兒研究摩托車呢,他就一個人,垂著腦袋回宋家老房去了。

當然,蘇向晚不可能做西北風吃,真正的小麥粉啊,她先給揉筋道了,再擀成細長面,正在想,沒菜吃該怎麽辦呢,沒想到正愁著呢,就見小金貴提著個小挎籃就來了,進門之後啥也不說,給蘇向晚扔了一把黃花菜,還有一把小白菜,轉身就跑。

人慫氣不短,這孩子比他媽明理一點,還知道我吃了你的,也要還你一點兒。

有黃花菜,還有小青菜,一碗又一碗手擀面撈出來,用狗蛋的話說,他能一口氣跐溜完一碗,都不帶換氣兒的。

吃完飯,宋青山牽著大山,跑紅星公社方高地的老家,找方金換去了。

大外甥,帶著個馬仔跑到舅舅家打人不說,還準備搶東西,這樣的外甥,宋青山拎住,肯定也得給他來一頓錢見見式的文明關懷,對吧。

方高地的父親,人稱方瘸子,當然,還有個諢外號,叫笑面虎。

據紅星公社的人說,笑面虎家富著呢,不止富,還富的流油。

但是,表面上你真是看不出來。

“金換沒回來過,真沒回來過,不過,青山,聽說你在清水峽是團長,就沒想給老三找個正經工作?”方瘸子一邊讓煙,一邊就說。

宋青山眉頭一皺:“老三來過你家?”

他手上只有方金換的摩托車,剛才給大山聞了,然後就把大山放開,讓它四處聞著,嗅著呢。

大山到處聞來聞去,但是,顯然這兒方金換沒來過,因為,它沒有聞到方金換的味道。

方瘸子趕忙說:“沒有沒有,真沒有。”

老式的大院子,收拾的整整齊齊的,好幾間屋裏盤的全是大炕,因為方瘸子的父親,死在抗美援朝的戰場上,雖然說沒什麽撫恤金,但是,廳屋的墻上掛著烈士證,還掛著好幾張,他父親的老照片,都是扛著槍的那種。

這家子,就是最正統的根紅苗正。

宋青山早就知道這個方瘸子面上笑嘻嘻,為人不咋地,但還是苦口婆心的勸:“告訴金換,他是我大外甥,我不會把他怎麽樣,他要現在脫離那幫革命隊伍,我什麽也不說,頂多收拾一下就完了,他要不,你就告訴他,錢見見昨天放炸藥的時候,炸掉了半條腿,他要不聽話,跟我一起上大壩。”

方瘸子點頭如搗蒜了:“就是就是,該打該打。”

但是,方金換要能停止做死,那就不是方金換嘍。

牽著大山回家的時候,宋青山心裏還挺美的呢,昨天都吃嘴了,今天應該還能吃點兒別的吧,他有更想吃的,還沒敢造次過。